春熙捡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二奶奶。这金簪子还是掐丝宝石得要一百两银子。”
“那你就去当铺换了银子,你们几个分了。”苏如棠是看都不想看那根簪子。
春熙叹了一口气。
“奴婢这就叫夏安去置换了银子。”
苏如棠不停地洗手,又去换了一身常服。她突然想到周承儒不会无缘无故地想要去苏府,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唤来了冬香,让她去打听一下这几天有什么人来找周承儒。
吩咐完冬香,苏如棠又让夏安送一封信到苏府。
她需要一个轻功好又能探听消息的人。
苏如棠不再管苏府的事情,但自己的嫁妆铺子还是要管理。她看了一下各个铺子庄子的账单,想到了皇帝喜怒无常还是要早做打算。
后天回去苏府再做打算。
放下手中的账本,她靠在垫子上闭上了眼睛。
鼻尖传来了痒意。
苏如棠打了个喷嚏。
殇弃带着桃花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殇弃手里拿着桃花发梢的头发故意挠她鼻尖。
“娘。我跟桃花吃了早餐了。”
殇弃故意鼓着肚子,让苏如棠看他小肚子。
“殇弃,你应该叫我棠姨。”听到他叫一声娘,苏如棠眼里浮现出深哥儿的容貌。
仔细看过去,两人似乎重叠在一起。
殇弃沮丧的低头。
“我知道了。没人会喜欢我,没有娘喜欢,爹爹只会逼着我读书练武功。也不喜欢我。”殇弃眉毛也弯了下来,露出的胳膊上全都是青紫一片。
“你怎么了?”
殇弃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双眸子恢复了冷厉。
“跟周夫人无关。”
桃花急得直掉眼泪,伸手拉了拉殇弃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祈求地看着他,紧紧抿着唇。
“桃花,哥哥要走了。”
殇弃下了榻。
看到他的背影,苏如棠只觉心如刀割一般难受。
“殇弃。娘要你。”
她快步下了榻,一把将殇弃搂在怀里。
殇弃傲娇的开口:
“不稀罕。”
可他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心里却在想:只要她再哄我一下,我以后就赖在她身边不走。
苏如棠紧紧搂着他,“你不稀罕,我稀罕你。”
“是你要我当你儿子的。以后可不能再说赶我走的话?”殇弃抬起头看向苏如棠,泪水从欧面具上落下。
桃花扯了扯她的衣服,又拉着殇弃的手。
她不想让殇弃离开。
桃花想说殇弃经常去她梦里救她,可怎么卖都说不出口,急得她笑脸红扑扑,只能发出微弱的啊啊声音。
苏如棠蹲下来将桃花和殇弃搂在怀里。
“以后私下叫我娘,可你在外人面前不能这样喊。”苏如棠耐心地告诉他。
殇弃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的。外人面前叫你棠姨。”
“乖。”
垂棠院的人都是苏如棠的人,包括外面打扫的仆妇。她重用人一个是赏罚分明,二个实打实的银子给得也足。
那些仆妇离开这里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子。
自然也不会生出二心。
个个闭上了嘴巴。
“二奶奶,几个姨娘带着哥儿姐儿来了。”秋菱掀开帘子轻语。
“就说我身子不爽利,让她们回去吧。”
“是。”
秋菱去打发了他们。
周文宴却站在外面不离开,说是求苏如棠救救他。
秋菱无法,只得回来禀报。
“让他进来吧。”苏如棠站起来,“弃哥儿,你带桃花进去屋里玩。”
殇弃垂下眼眸,想起她们说的那句白眼狼。
心底升起一股怒火。
他牵着桃花的手进了内室。
周文宴很瘦,衣袍也不是很整洁,最起码没有熨烫过。
见了苏如棠直接扑过来。
“母亲。救救我,我不要回如姨娘那里。”周文宴没想到父亲没工夫管他,娘亲这些日子也顾不上他。
那个如姨娘出不去,只管逮着他一个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