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笑了:
“妈,您忘了我是干啥的!”
张行久插口道:
“没错,我儿子是警员,身上自带浩然正气,哪个死鬼敢凑到他跟前来。”
张恪哭笑不得。
老爹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儿子的骄傲。
他还能说什么。
梁丽娟也笑了:
“死老头子,这次总算说了句实话,小恪,你要是想去,那就跟我一起吧!”
张恪大喜。
他还从来没见过死人结婚的,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母子俩收拾好东西,又叮嘱了张行久几句,这才骑上小电驴出门。
梁丽娟的姨表姐,嫁到了二十里外的青松岗。
听到这个名字,张恪心里一动,立刻想到了昨天遇到带行李箱的两名中年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突然多了一丝预感:这次去随份子,或许会发生点什么。
冥婚也是婚礼。
张恪跟母亲到达青松岗的时候,村子里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梁丽娟指着村口一座石头房子:
“小恪,那里就是你二姨家。”
张恪满眼好奇,四下打量着。
主人家门口,放着一张圆桌。
两名老成持重的男子,坐在桌子后面,一人面前摆着摊开的账本,另一个人则是守着装钱的鞋盒子。
跟活人结婚使用的喜礼薄子不同,冥婚用的账本是白纸。
梁丽娟拿出200块钱,走到账桌前,写上了张行久的名字。
这是宁州这边的规矩,不管是谁家的亲戚,写在礼账上的,大多数都是一家之主的名字。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快步走到梁丽娟面前,拉着她的手喊了一声妹子,眼泪已经扑簌簌落了下来。
这个应该就是自己那位表姨了。
梁丽娟握住表姐的手,轻声安慰道:
“姐,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不行哭!”
老太太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拉着梁丽娟走到旁边,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张恪没人搭理。
他也乐得清闲,慢悠悠的四处溜达。
院子正中间的地上,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有用红纸写成的牌位:方府公子有财之位。
张恪觉得挺有意思。
冥婚跟活人的婚礼,处处是反着的。
该用红纸的地方,反倒是用了白纸。
想必牌位上的这位方有财,就是今天的新郎官了。
方有财,方有财!
心里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好奇。
怎么跟有容乃大的名字这么像?
张恪自嘲的一笑。
自己最近总是犯职业病。
听到一个名字,竟然也能跟方有容联系到一起。
将脑子里荒谬的念头驱赶出去,注意力重新回到院子中间。
红纸牌位右侧,摆着崭新的木箱子。
木箱子上披着红色的绸布。
一条红线将牌位和木箱子连在一起。
喜庆的场面中,透出一丝丝的阴森诡异。
张恪背脊发凉,好奇心被一扫而空。
妈的,这玩意儿真邪性。
他不敢再看这诡异的古怪场景,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咦……”
无意中的一瞥,立马让他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