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世上最憋屈的事是什么,顾九思会告诉你:是亲眼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跟另一个男人当着你的面卿卿我我。
不,他们简直就是旁若无人。
姜慕烟贴心的鱼刺剔除干净,再亲手喂到张恪嘴里。
那个该死的小警员,就像吃人参果的猪八戒,拱着嘴吧唧吧唧大吃特吃。
顾九思的豪爽贵公子形象,再也荡然无存。
一双手在桌面之下,捏得咯吱咯吱做响。
张恪打了个饱嗝。
隔着桌子,一股海鲜味儿扑面而来。
他像个主人一样,不断的示意顾九思:
“顾公子,你也吃啊,毕竟这顿饭是你请的,都让我们哥俩给吃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顾九思死死咬着牙,生怕一张嘴,老血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
“你们吃吧,我……还不饿!”
张恪的筷子舞动如风,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顾公子您也知道,我一个小警员,没啥机会吃到如此丰盛的大餐……”
顾九思铁青着脸:你倒是自觉,不等我说,自己承认是吃不起大餐的穷鬼。
张恪一边假模假样的客气,却也没影响了他吃饭的速度。
开玩笑,那个头儿比自己大腿都粗的澳龙,以前可是见都没见过。
顾九思这种冤大头请客,不吃白不吃。
反正跟对方结了仇,不在乎多这一点。
陈宏辉更是一句话不说,埋着头狂吃海塞。
经验老道的他,早就察觉到气氛的对劲。
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站在张恪这边就对了。
至于那个二世祖,谁在乎他是干嘛的。
两个人如同饿死鬼投胎,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实在吃不下了,张恪只能遗憾的放下了筷子。
“顾公子,不好意思,皇廷集团厨子的手艺太好,一不小心都给消灭了……”
姜慕烟妙目流波,掩着红唇轻笑道:
“没关系,顾公子早就吃腻了这种东西,更何况,他估计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陈宏辉用力将澳龙大爪子里的肉嗦尽,伸手拿起另外一只。
自己真的是看错了,这位姑娘跟张恪老弟才是绝配。
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对面那个冤大头,估计憋屈得要死。
陈宏辉不管那个,反正自己甩开腮帮子吃就完了。
顾九思阴恻恻的笑了一声,如同刀刮铁锈:
“不错,澳龙鲍鱼刺身而已,本公子早就吃腻了。”
张恪认同的点点头,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道:
“我们当然没办法跟顾公子比,您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姜慕烟似乎生怕气不死顾九思,故意伸手扯了张餐巾纸,亲手给张恪擦了擦嘴角,含羞带嗔的道:
“你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还弄得哪哪儿都是。
别动,我给你擦干净!”
顾九思再也沉不住气,从座位上霍然站起。
再不离开,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当场干掉那个小警员。
“我还有事,告辞了,慕烟,我送你回去!”
姜慕烟如水的眼波,连看都没看他,一直在张恪脸上转悠:
“不用,你先走吧,张恪会送我回家。”
顾九思身体抑制不住开始颤抖。
羞辱,莫大的羞辱。
从小到大,他都没试过被这么羞辱过。
张恪,姜慕烟,方有容,你们这几个狗男女,这笔账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清算。
顾九思再不说话,转身大踏步朝餐厅门口走去。
“喂顾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