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张恪无论如何也不承认,这次去沐阳,就是冲着给方有财翻案。
纪凡却已经认定了,他就是要收拾高琳。
“好小子,难怪刚刚你跟方律师两个,神秘兮兮的,谈的一定也是这个事儿。”
张恪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老纪好歹也是重案组的副队长,推理能力还是有的。
再说,张恪也没打算继续瞒着他。
两个人拌了几句嘴,将姜廷山送过来的法医鉴定报告装好,再次上车出发。
至于姜廷山是如何拿到这份报告的,张恪并没有深究。
作为汉东首富,对方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二十年前的卷宗,不是什么特别难弄的东西。
姜廷山要是想,总有办法拿到。
对方把这份报告送给自己,理由大概也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张恪很怀疑,姜廷山正在准备对付高琳。
给自己报告,只不过是想借刀杀人而已。
当然,这些事只是他自己的猜测。
具体原因,大概只有姜廷山自己才知道。
………
成泽鹏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肩膀上背着渔具和折叠小马扎,溜溜达达的朝家里走去。
就算上了几岁年纪,他的腰杆依旧笔直,没有任何佝偻,
在这一片住了快三十年,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家。
从警局退休之后,他就迷上了钓鱼。
不用勾心斗角的日子,过着真是舒坦。
拐过街角,远远已经能看到自己家的红砖楼。
路边树荫下,两名正在下棋的大爷,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老成,今天收获怎么样?”
成泽鹏将空桶亮给他们看:
“收获个屁,又是空军的一天。”
下棋的老头儿眯着眼睛:
“是不是你老成身上的杀气太重,把鱼都吓跑了?”
成泽鹏笑呵呵的摇头:
“咱就是一个专门解剖死人的法医,身上有个鸟儿的杀气!”
下棋的老头儿同时笑了起来。
“老成,要不要来一局?”
成泽鹏翻了个白眼:
“老刘,你是不是又被老沈给虐了,想在我这臭棋篓子身上找补回去?
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姓刘的老头吹胡子瞪眼:
“放屁,我是那种人吗!”
成泽鹏不假思索的点头:
“你是!”
三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姓沈的老头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老成,刚刚有两个开着警车的年轻人打听你来着……”
成泽鹏心里一动,仰天打了个哈哈:
“准是县局以前的同事,有什么疑难案子又来请教了!
得,不跟你们唠了,老头子得回去招待客人!”
说着,成泽鹏背着自己的东西,慢慢朝小区门口走去。
谁也没看到,转过身去的老人,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跳了两下。
小区楼下,一辆宁州牌照的警车旁,站着两个身穿便衣的年轻人。
看到成泽鹏背着渔具过来,两个人互相对了一下目光,快步迎了过来。
“请问,您是沐阳警局法证科退休的成泽鹏,成叔吗?”
成泽鹏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面前笑得很热情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