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辩难赛,都是些个人恩怨······”
起初王启铭还有点尴尬,说话吞吞吐吐,一会儿便恢复正常,侃侃而谈,“去年的几个同窗,与我和高朗有些过节。如今他们升到乙级班,我二人留在原级,他们便合谋要羞辱我二人。邀请我和高朗,今晚在青楼辩难,说是讨论学问,其实就是看笑话······”
初六不解道:“明明知道是鸿门宴,你还要参加?”
王启铭朗声道:“这些人,我去年看不上眼,今年依旧看不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王启铭不会让他们看扁的!”
当了近两个月斋长,初六对王启铭还算了解。
这人仗义,还有些执拗,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动。
他曾数次为自己解困,那就教他几招。
“想赢下辩难其实也简单,我给你教几个大招,只要你能理解,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王启铭惊喜道:“真的?”
“如假包换!”
初六粗略讲了几个前世的重要的辩论方法,稻草人悖论、滑坡谬误、偷换概念等都有,还举实例让他理解。
最后又告诉他一个万能绝招,倘若实在没办法辩,就开始人身攻击。
精髓就是先杠,杠不过就扯犊子,扯不过就骂街,骂不过就······凭王启铭这张嘴,哪有骂不过的道理。
······
次日课间,初六、苏彪、悦兮在操场聊天,王启铭拉着高朗就跑过来,滔滔不绝讲述他辩难的辉煌成果。
“谢书贤,真是太妙了,我胡搅蛮缠,故意忽略他们的辩题,把问题引到其他地方。我问他们,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一杠到底······”
“我辩不过的时候,就说你长得这么丑,你的观点肯定错误······”
“哈哈,他们几个内心不服,却又哑口无言,在一旁抓狂······”
“我从来没有这么辩难过,简直恼人于无形,恶心死他们,他们又拿我没办法······”
“·······”
王启铭滔滔不绝显摆,高朗在一旁附和。除了对对对,是是是,很难插得上嘴。
这也是他俩有数儿的几次同舟共济之一。
“你就知道对对对,是是是,昨天你一个屁都不放,他们的长枪短炮都对准我。如果不是我有大招,咱俩的人可丢大了。以后别在我跟前提青州高家······”
描述完事情经过,王启铭又把炮火对准高朗。
“还有,最后你为什么结账?他们输了,理应该他们掏钱,你在显摆有钱,还是显摆大度?你有个屁的大度,谢书贤从没惹过你,你却派仆从打他······”
高朗尴尬得要死,心里恼得不要不要。
结账的时候不阻止,现在又拿这事攻击。
求求你做个人吧!
高朗讪讪道:“你当时也看到了,二十岁的牛登,愣是被你辩哭了,我结账就是这个原因。”
“高朗,你醒醒吧,这是鸿门宴啊!如果当时哭的人是你,他们会结账吗?都说爱哭的孩子有奶吃,你不会在家就是这样······”
说好的一起来炫耀,却把我当成衬托红花的绿叶。
王启铭,汝母俾也!
高朗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拂袖离开。
王启铭还在后面喊:“喂,高朗,你想不想去吃饭?我请客······”
初六一乐。
这两个人,实在有趣。
“谢书贤,等有机会我请你吃饭,这份报纸先送给你。如果喜欢,每一期我都买给你看。”
王启铭拿出《宣邑旬报》递过去。
送我这个?
初六暗笑,摆摆手道:“马上要季考了,我哪有闲心看报纸,还是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