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贤紧盯着玉佩,心中满是疑云。
乐都知县彭琪听从睿王倒也罢了,粮商为何也听从他的号令?难道这些粮商与睿王暗中有来往?
不对!
此刻正值争储的关键时刻,睿王这般行事,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这块玉佩又作何解释?
更让他费解的是,从麻五的话语中,隐约透露出睿王与彭琪不仅没有交情,反倒像是有仇一般。
似乎是睿王要借刀杀人,除去彭琪。
嗯······此事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暂且抛开疑惑,睿王招拉拢的意图愈发明显了。
谢书贤沉吟片刻道:“玉佩我先收下,你回去替我多谢睿王。”
既然这信物能让粮商降低粮价,拿着总归没错。
至少能为乐都百姓做点善事。
至于睿王么······陛下不立储,他谁也不帮。
“小人祝钦差大人马到成功,建不朽功勋······”
麻五拱手施礼,兴冲冲回去报喜。
在他眼里,谢书贤接住玉佩就是投靠睿王。
谢书贤不再耽搁,转身前往皇宫辞行。
行至午门前,就见大太监汤断尘率一众人员在此等候,见到谢书贤,汤断尘忙迎上前道:“陛下有旨,谢钦差不用去皇宫辞行,就此出发。陛下命老奴随谢钦差一同前往乐都县。二十影卫听您调遣,五百御林军作为钦差卫队······”
谢书贤瞬间明白,陛下这是担心自己压不住那些老官僚,派汤断尘同去镇场。
有了这个阵容前往乐都县,料想他们也不敢阳奉阴违。
陛下考虑的就是周全。
“大灾当前容不得半点闪失,汤公公,咱们即刻出发,莫要延误时机,以免乐都再生变故。”
汤断尘却误解了谢书贤的意思,还以为谢书贤怀疑他同去夺权而心生不满,忙解释道:“陛下吩咐,谢钦差代天子赈灾,握有生杀大权,乐都县诸事,均由谢钦差决断。包括官吏任免,军队调动······老奴仅仅是侍奉钦差,不参与赈灾的任何事宜······”
“汤公公这说的哪里话?都是为陛下效命,哪分什么彼此。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不定到了乐都,我还得向公公请教呢······”
谢书贤明白汤断尘误会了,打了个哈哈,消除尴尬。
汤断尘会意一笑,指着钦差马车道:“如此,咱们就出发。”
谢书贤拱拱手,转身到马车前,却发现朝他笑的是郡王府的马夫。
嘿!进步得够快,这才几日,就晋升为皇家车夫了。
掀帘上车,谢书贤顿时愣住了。
“郡主,你怎么在这儿?”
悦兮嘟着嘴道:“怎么,嫌弃我啊?”
“怎么会呢?”
谢书贤讪笑道,“我是说一路颠簸,去乐都就是受罪,把郡主累坏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丫头肯定是偷偷跑来的,我得劝她回去。
这去是赈灾,不是旅游。
郡主私自离开京城,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你休想赶我走,我在陛下前求得旨意,要随你去乐都县赈灾。监督你,免得你犯错,辜负了皇恩······”
你又不是官员,皇帝怎会派你监督,说谎都不打草稿了吗?
“愣着作甚?还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