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闻讯而来,挤满了天街的两侧,他们或议论纷纷,或指点评说,眼中闪烁着对远方来客的好奇与敬畏。
“李训这厮是干什么吃的?他人呢?”
看到队列的最前端居然是霜羽使团,司马逸的面容骤然阴沉。
按照礼仪,鸿胪寺丞李训必须在前面领路,使团随行。
此刻他却缺席,这要是走错怎么办?
这时,令人瞠目的一幕悄然上演。
霜羽国主使马车上,副驾车夫突然一跃而起,稳稳立于车辕上。
此人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息,把大多目光都吸引过去。
紧接着,他拿出国旗,双手高举在空中肆意挥舞。
这是国战胜利后才会有的庆祝方式,此刻突兀地出现,明显是精心策划的挑衅。
霎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其他两国使团看到霜羽国的举动,有的露出惊讶之色,有的则暗自窃喜,等着看大炎朝如何应对。
谁能在自己京城忍受住公然挑衅,这是对大炎尊严的刻意践踏。
百姓们先是愕然,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随后情绪被愤怒点燃,怒吼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他们怒目圆睁,拳头紧握,若不是有军士阻拦,恐怕早已冲上前去与霜羽国使团理论。
特么的,欺人太甚。
老子若是有一把狙击枪,不把这厮爆头,老子就不姓谢。
只觉得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脚底窜向头顶,谢书贤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必须让他们的嚣张付出代价。
谢书贤眼神一凛,拿出刚买的弹弓,扣上一块碎银当做弹丸。
他的手指微微发白,紧紧扣住弹弓的弦,缓缓拉至满月。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空气。
没有任何征兆,那个车夫惨叫一声,双手捂住额头。
他魁梧的身躯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从车辕上翻滚而下,在街道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下。
绣着霜羽国图腾——雪色大雕的国旗也随风飘落,静静地躺在路中央,显得格外刺眼。
喧嚣与嘈杂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只留下众人瞠目结舌的面容。
“驾!”
谢书贤一拍坐骑,骏马快速前行。
他拎着弹弓,宛如一位踏入战场的勇士,无畏而坚决地迎了上去。
“你是谁?竟敢打本使车夫?”
马车早已停下,主使寒骨巫勃然大怒,声如寒冰质问。
谢书贤从容不迫道:“吾乃大炎副内使谢书贤,奉旨恭候贵国使团。”
寒骨巫不悦道:“这就是你们大炎的迎客之道?”
“贵使误解了。”
谢书贤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炎人有个习惯,如果有人举着一块布挥舞,表示这个人要把自己卖了,这叫挥布卖身。
适才见此人身体魁梧,有一把子力气,恰巧府中缺个掏粪仆,担心被别人抢先,便用弹弓将订金抛过来。
谁知这人看似雄壮,却连一块碎银都接不住,银样镴枪头啊······”
说着,谢书贤还摇摇头,似乎对车夫极为不满意。
寒骨巫被谢书贤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铁青,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恨恨道:“我们霜羽没有这种习惯······”
谢书贤打断他的话,提高嗓音,不容置疑道:“可这里是大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