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说那么多,祁昭浅哭得不能自已。
“可是你该怪我的,那些本来是你家的东西,我鸠占鹊巢,我……”
她话还没说完,云予薄就伸出食指放在了她的唇瓣上,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
“没有,云家的皇位,除去继承下来外,也是他人的,只是时间太长罢了,现在我并不怪你。”
以前她自然是怪的,但是相隔千年再看,好像并不重要了。
看开了,也都懂了各自苦衷。
“你也很苦,不是吗?”
云予薄抚摸着她的发丝,一字一句都落在了她的心。
“我……锦衣玉食,权势滔天,怎么会苦呢。”
祁昭浅缩在她怀中,走马观花自己登上皇位之后所做的事。
她像是个不会累的机器,日复一日,将其打理好,将她答应下来的事情做到。
无人限制她的自由,可她终究是出不去了。
除去史书上的寥寥几笔,云予薄什么都没留下,祁昭浅还特意把她用过的那些东西全部用火烧了个干净,宫殿也全部换新。
物是人非,连一丝熟悉的影子都不会再找到。
祁昭浅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批完奏折,便是透过窗看屋外的风景。
四季交替之间,她看了一年又一年,看到想不起那人的容颜。
她庆幸自己能吃饱饭不会被饿肚子,不会再挨欺负,也不会再有人动手打她。
身上的伤疤逐渐长好,她一如既往的稳重,让岁月去把记忆消磨殆尽。
“不苦是不苦了,可你最终,也没出去啊,自己所追寻的,都没有实现。”
云予薄语气中藏着怜惜,祁昭浅轻轻摇了摇头。
“不重要了,那些都不重要了,以前没能出去看,是因为有责任在身,现在不一样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说到这个,还笑了起来。
云予薄轻轻的嗯了一声。
祁昭浅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喋喋不休。
“那是你的东西,我守护得很好,自也做到了自己所答应的承诺,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别怪我了好不好?”
两人就好似隔着千年再度对话,都在猜测对方心中是如何想的,都在想对方是否还在怪自己。
云予薄没说话,只是抱她抱的更用力了一些,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没有怪她。
察觉到云予薄的动作,祁昭浅是的脸慢慢发红发烫,在她的怀中止住了呜咽。
“咳咳咳……你俩是不打算睡了吗?”
不远处,时予墨手里拿着瓜子,一脸八卦的看着这俩人,萧霁清也站在那,跟她同款的动作。
她和萧霁清原本是在顶楼上吃着葡萄看着星空,好不惬意。
奈何越看越困,便打算下来洗个澡去睡觉。
客房在这,行李也在这,她和萧霁清来拿东西,老远就看见这俩人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