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庆余听了元秋生的这话,倒也不并不在意,他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仍是一脸笑容地说道:“秋生市长,你这么看得起我,倒是很有几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是很清楚的。==要说组织方面的工作我牵个头倒还行,说道经济方面,那我只有甘于人后了,呵呵!”
季庆余这话虽然有贬低自己的意思,但何尝不也是以退为进,把刚才元秋生那凌厉的攻势化解为无形。朱一铭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你别说这坐山观虎斗的感觉还真是不错,不光能看热闹,而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见到季庆余认怂了,元秋生刚准备开口,谁知已经有人抢在他的前面的了。薛必溱开口说道:“庆余部长,现在我们讨论的是船舶集团引进外资工作领导小组的事情,这可和组织工作没什么关系。你既然不愿意当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却又觉得华才市长的分量轻了,那究竟该怎么办呢,你总该说出个道道来吧!”
薛必溱这么做,一方面是痛打落水狗;另一方面,他作为主管全市官帽子的副书记,组织部长季庆余一直以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的机会,他当然要把对方好好羞辱一番。
其他一些不明就里的常委,看到季庆余如此被动的表现,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瞎掺和,否则的话,现在被人家吊起来打脸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那样的话,这脸可真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朱一铭见此情景,心里却暗笑不已,这个季庆余还真是个人物,先拿话钓薛必溱上钩,把自己逼到墙角,然后他再奋起反击,让对方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地。见此情况,他知道该他出场了,于是悄悄坐直身子,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茶。
正当元秋生、薛必溱等人洋洋得意之际,季庆余笑呵呵地说道:“我觉得一铭市长是担任这个领导小组组长最为合适的人选,刚才秋生市长也说了,一铭市长的能力是不容置疑的,并且又是市委常委,这样一来的话,足以表现市委、市政府对这项工作的重视程度。”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几个知情者以外,听了这个提议以后,俱是大吃一惊。谁都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季庆余居然会提出朱一铭来,尤其是刚才挤兑对方的薛必溱。朱一铭要是出任这个领导小组的组长的话,倒确实符合他刚才说的那话,任华才的分量确实轻了点。
刚才眼看已经把对方逼到墙角了,这会怎么可能轻易认输。薛必溱心想,你没办法了便信口胡诌,你怎么知道朱一铭就愿意接下这个组长呢?想到这以后,他呵呵一笑,冲着季庆余说道:“庆余部长的脑子转得可真快呀,但不知一铭市长是不是愿意呢,这可是一个跑腿的活呀!”
朱一铭听了薛必溱的话,心里想道,别看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可是一个典型的老狐狸。他这话表面的意思是说朱一铭不可能答应出任这个组长,但又怕季庆余之前和朱一铭有过交流,所以特意加了一句这可是一个跑腿的活呀。言下之意,你一个常务副市长,总不至于去干跑腿的活吧!
薛必溱这么说确实有朱一铭想到的这个目的,这时候,他已经有几分意识到刚才季庆余是故意示弱,引他往坑里跳,所以这会再开口的时候谨慎了许多,并且暗中先设一个套,他就不信朱一铭会主动往里钻。
就算你们之前计划好了,那又如何,华夏不是有句老话吗,计划不如变化。薛必溱心里暗暗想道。
朱一铭本来准备接季庆余的话茬的,毕竟之前和梁之放商量好了,但是现在被薛必溱这样一说,他反而有点不太好开口了,不过他也不急,相信这个麻烦不用他动脑筋,有人会帮他摆平的。
果然,朱一铭的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转过,季庆余就开口说话了。他呵呵一笑,然后开口说道:“我觉得薛书记这话好像有点前后矛盾呀,刚才说这事事关全市争先进位的大事,组长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会又成了跑腿的了,对于前后如此大的反差,我真有点理解不过来,麻烦薛书记给大家解释一下。”
薛必溱听了这话以后,脸上气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喉咙里面呼噜呼噜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显然是被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