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打了哈哈,糊弄道:“你被蝎子蛰了,谁知你这么不抗毒性,竟然晕了。”
陆堰下意识摸摸后颈,那里光滑一片,并无被蝎子蛰的疼痛与肿胀。
女人明显在说谎!
陆堰目光微沉,直勾勾盯着沈梨,“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独闯黑豹寨?”
她怎能将自己的生命抛之脑后,怎能不顾自身安危擅闯土匪窝。
万一遇到危险……
陆堰不敢想象。
还有沈梨,为什么将他扎晕?
他虽然帮不了大忙,好歹天残腿练到三成,起码能保护她,甚至为她挡刀。
女人丝毫不依赖他,甚至扎晕他,还骗他毒蝎子蛰的,他是傻子吗?
先前接骨缝合时,他吃了沈梨喂下的药,就是这种晕晕乎乎不知疼痛的感觉。
很明显,沈梨用针扎了他,用了名为麻沸散的药。
沈梨眼珠子转了转,拉过一旁的张白虎挡住陆堰的视线,“都说了,是黑风寨大当家帮忙灭了黑豹寨,你为什么不信任我?”
陆堰别过头,沉默不语。
他一向进退有度,很少生气,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下颌线紧绷,眸若寒冰。
沈梨也别过头,唇线紧绷,眸中也染着怒意。
她觉的男人越来越不听话了,自从确定恋爱关系,总是管东管西,煞费她的一番苦心。
小情侣第一次吵架,场面太过尴尬,张白虎看天看地看,最后轻咳一声,“那个,我插句嘴。”
陆堰这才意识到有人在,赶紧恢复情绪,嗓音淡淡:“您说。”
“确实是您夫人燃放穿云箭,我们黑风寨的人才帮助灭了黑豹寨,解救了众灾民,而您呢,确实被毒蝎子蛰了。”
有张白虎“作证”,陆堰脸色稍微缓和,但心里的疑虑仍未打消。
他很聪明的没有再问,抬眸望向沈梨,温柔的眸子歉意连连:“我不该质疑你,我只是担心,担心你遇到危险,所以行为有些偏激…”
大女子能屈能伸,沈梨丝毫没有计较,甚至产生了同理心,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日后,咱俩还要多磨合。”
说完,她又唬着脸瞪陆堰,“你现在腿脚刚好,身子要好好修养,不许疑神疑鬼,不许胡乱操心,听到没?”
虽是训斥人的话,却字字句句透着关心,陆堰的心情不似刚才那么烦闷了。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掌,手指微微弯曲,轻轻拉住沈梨的手臂,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娘子,遵命!”
张白虎刚吃了顿情侣火药,又吃了顿撒糖狗粮,撑的冰火两重天,饱嗝直往头顶冲。
将沈梨夫妇送下山时,恰巧碰到牛喜抹着泪同方大同哭诉。
“沈梨太伟大了,她舍己救人,乃大义之举,我要给她塑雕像,上供盘,供奉牌位,呜呜呜。”
方大同听后,跟着他一起哭:“姑奶奶呀,你咋这么快死了呢?我还没孝敬您呢,我还得按照您教的官场四大明枪四大暗箭,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呢,呜呜呜,您死了让我怎么活呀?”
两人哭的太过伤心,就像沈梨真的死了似的。
沈大脸上满是悲伤痛苦,他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无神。
女儿出发前,明明向他保证过,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怎么突然就…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