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欧洲的飞机上,言者和爱莉希雅相对而坐,想要说说话却不知怎么开口。
逐火之蛾同意了沙尼亚特家族的奔丧要求,把言者放了出来,后来觉得有些不放心,于是又派正巧没有任务的爱莉希雅跟着一起前往沙尼亚特家族。
爱莉希雅几次想要张口,一想到此行是陪着言者去奔丧,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让言者节哀顺变?可是言者连死者的面都没见过,说些开心的话题?人家家里刚有人去世,聊开心的不太合适。
言者现在心里有些烦闷,前两天凯文被喊回欧洲省亲,然后他爸没了,现在言者他那个没见过面的舅舅也跟着一起死了,最近这些家族什么情况?
就这么尴尬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法国机场,刚下飞机立刻有一队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人围了上来,簇拥着言者和爱莉希雅坐上了黑色轿车,言者似乎不经意的敲了下车窗玻璃,居然是最新型的防弹玻璃,炮弹都轰不穿那种,再看汽车外壳,老的合金材料根本扛不住多少子弹,这种配置令他不由得响起了某次世界大战中的着名防线。
“少爷,还有一小时才能到家族里,您可以休息一下。”坐在副驾驶的一名中年妇女扭过头来笑着说道。
“少爷?”
“对啊,您的母亲是当代家主的妹妹,没有子嗣,半小时前已经认您和您的妹妹做继承人了。”
言者:?
欧洲三大家族之一的沙尼亚特家族继承人,我居然这么牛逼我自己都不知道!
“少爷,等到了地方您就知道了。”管家说完后在车上按了两下,言者两人面前的座椅后箱被打开,里面全是各种零食,甚至还有个显示屏“路途遥远,两位要是无聊可以刷刷剧,这些零食都是家主特意叮嘱准备的。”
言者瞥了一眼那些零食,五花八门各种都有,甚至还有一些他没见过的,准备的确是很贴心,可是,不是说叫他回来奔丧的吗,这有些不对头吧?
“内个……我舅舅……去世了?”
“嗯,家里已经布置好了,遗体告别在家族教堂。”管家情绪低落了下来,眼圈有些泛红,她二十岁就担任管家,都快五十岁了,刚担任管家那会儿,艾尔莎和费尔南也才十多岁,琳娜更是不到十岁,可如今几十年过去了,维娜英年早逝,艾尔莎操持整个家族每日早出晚归,现在连费尔南都暴病身亡了,多少有点时过境迁的感觉。
“你的长相很像你妈妈,鼻子像你爸爸”
“你见过他们?”
“嗯,快二十年没见了,你妹妹怎么样?”
“挺好的,不愁吃喝,每天挺快乐的。”
“唉,苦了你们兄妹俩了,手头上缺不缺钱,我让人给你们打一个亿?”管家红着眼睛说道。
“额……应该不用吧,他们走的时候留了点钱,现在还算是小有积蓄。”
爱莉希雅忍不住撇了撇嘴,小有积蓄,您可太会谦虚了,恐怕一些小国家的皇室都比不过你那小有积蓄吧?
“嗯,缺钱了就跟我说,咱们沙尼亚特家族别的没有,钱这东西从来没缺过。”
言者附和了几句之后开始闭目养神,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进入空无状态耗时间,一个小时后车停了下来,他睁开眼透过车窗一瞧,嚯,好家伙,这是哪个国家的皇室宫殿!
高耸的大门,一望无际的围墙,墙上面金色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周围各种奇花异草不要钱似的种植,仿佛走入传说中的神界乐土一般。
那大门上还有一个巨大的白色标志,那是一朵盛放的百合花,这便是沙尼亚特家族的族徽。
汽车驶入院子,沿途警卫都穿着黑色西装,见汽车驶来连忙弯腰行礼,言者大概数了一下,警卫五米一岗,足足有上百名警卫。
下了车,言者适应了一下刺目阳光,一扭头便看到一做雄伟壮观的大教堂,里面有阵阵哭声与祷告声传出。
走到门前,两名站岗的警卫推开大门,教堂内金碧辉煌,阳光穿过玫瑰窗在地面投下一片片彩色光芒。
那教堂中间的却不是十字架,而是一座雕像,白色大理石雕刻成的百合花下,一具灵柩静静的放在那里,一名女子坐在棺木旁低着头,周围数十人或是在祷告或是抽泣。
“家主,他们来了。”
艾尔莎听到管家的声音后抬起头看向言者和爱莉希雅,尤其是看到言者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自己已经去世多年的妹妹,情绪如同洪水般喷涌而出,一时间居然没有忍住,跑着过来一把抱住言者哭了起来。
言者彻底懵逼,直到管家提醒这就是他的亲姨妈才明白,连忙出声安慰,劝了许久艾尔莎才缓了过来。
见艾尔莎这副样子,他可以确定这感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艾尔莎眼中的关怀完全藏不住,一时间,他的眼睛也有些泛红,多少年没有见过亲人了,这是他数年来第一次从另外一个人眼中看到对他如此清澈的感情。
“艾尔莎女士,我奉命前来,代替逐火之蛾的全体人员吊唁费尔南先生,感谢费尔南先生这么多年对抗崩坏事业的贡献。”爱莉希雅见两人差不多了连忙开口说道,她来之前那些高层让她代表逐火之蛾吊唁,虽然双方势同水火,但表面上必须过得去才行。
“嗯,我先带他去看看他舅舅,然后我们去说些家常,麻烦你稍等一下再吊唁。”
言者来到灵柩前,看着躺在里面的男子,顿时留下了几滴眼泪,亲人啊,这可是他的为数不多的亲人,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怎么就死了,都说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他没见过外婆,现在连舅舅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就生死相隔了。
“走吧,咱们去花园。”艾尔莎红着眼睛拽着言者胳膊离开了教堂。
刚走进后花园,艾尔莎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脸上那悲伤和泛红的眼圈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