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姐姐,小风好想你们!”千唐风拱手躬身,冲姬兰行礼。
“姐姐,也很想你们!”姬兰美目中露出一抹母性的溺爱。
“徒儿叩见师尊,叩见殿主!”柳如烟、善廷序、邓常虞相继到来,夜天行欣慰带笑,“起来吧,今日不行跪拜礼!”一缕微风拂过,将三人抬起。
“师傅的境界,又精进了!”只是轻轻一缕扶风,善廷序便有所感悟。
“你小子,天赋不算最好,但悟性无人能及,”夜天行一念乾坤动,一道光束分三缕掠进三人脑海,这是他最初顿悟绝对领域时的感悟,而今是时候传递给三人。
柳如烟,善廷序,邓常虞,皆是下位面天赋一流的天之骄子,只是受限于位面,实力并不算很强,天赋也被遏制,但而今,随着破出位面,灵气洗身,他们的天赋也算是被激发了出来,虽不及小风这般变态,但也同样称得上真正的天骄。
心性,悟性,皆是不差,成材只是时间问题。
“翰林弟子,恭迎夜师兄!”翰林轩无数天骄弟子纷纷拱手躬身。
“诸位,这是做甚?何必行礼?”夜天行再挥袖,将众人托起。
“夜师兄对翰林大恩,翰林弟子不敢忘,请受翰林子弟一拜!”
“请受翰林子弟一拜!”
夜天行眼神顿时变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翰林弟子托住,令他们无法跪拜,“诸位师弟师妹,是在嘲讽我吗?”
“师兄哪的话,我等怎敢嘲讽夜师兄?夜师兄乃是我等救命恩人,翰林能有如今这一天,皆是靠师兄力挽狂澜,拯救我等于水火,这一拜,夜师兄当得起!”
“我当不起,就算要跪,也当是我夜天行,向诸位师兄师妹,以及翰林死去的英魂下跪!”夜天行在所有人注目中,单膝跪下。
“夜师兄,不可,你这是为何啊?”
“夜师兄,快起来,你这是折煞我等啊!”
“天行,你……”
夜天行不起,眼神扫过翰林弟子,扫过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庞,
姬兰未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理解夜天行,理解他心中难以解开的枷锁,
这一直是他心头难以散去心结,而今敞开心扉,倒也是件好事。
“遥想当年,”夜天行脑海中,回忆起那一幕幕,心绪难平,“翰林之灾,皆因我夜天行而起,若非我狂妄自大,为报私仇,一意孤行,斩杀余辰秋,与九圣巢做对,就不会有翰林灭门之灾,翰林天府,亦不会遭受无妄之灾,更不会被他人侵占!”他字字铿锵,字字诛心,“师尊亦不会因此而死,谷老,也不会独自战死!”
“要跪,也该我夜天行跪,我欠翰林所有人一条命!”
“夜师兄,这不怪你,要怪就怪九圣巢的杂碎欺人太甚!”
“对,夜师兄,你快快起身,我们不跪了!”无数翰林弟子皆是红起眼眶,想起了当日那惨烈的一战。
在九圣巢的追杀下,有诸多弟子长老葬送性命。
“今日,乃是翰林重启的大好日子,天行,你快起身,翰林还需要你主持大局,你这副模样,哪像一个宗门之主?”谷清幽开口,姬兰上前,“起身吧,往事就让它过去吧,师傅要是知道你如今的成就,会很欣慰,翰林弟子,皆是血性之人,能为宗门战死,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荣耀。”
“翰林之主,永远叫做谷翰林,夜天行不配!”
“轩主,你若想将韩林轩交到天行手中,等同于要我夜天行的命!”他的心中芥蒂太深,翰林的事,一直是他挥之不去的心结,让他接手韩林轩,这无异于是对他的又一次打击。
“也罢,今日只想开心之事,翰林暂时由我当家做主,等你何时想通了,再从我手中接手不迟!”
“天行,欢迎回家!”
“师兄,欢迎回家!”
“殿主、青颖师姐,欢迎回家!”
夜天行眼眶红了,冷漠甚至对于人性有些麻木的他,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
“天路杀神,傲视众生的绝代天骄,横扫同辈所有绝代天骄的八荒之体,啧啧,”
“还能有此血性,重情重义者,世间少有,着实让人佩服。”换做其他人,在如此年龄,便有这般实力与成就,只怕早已是一副漠视一切,一副救世主的嘴脸。
“或许,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
来自南荒各宗的天骄,对夜天行肃然起敬,
“保持敬畏之心的强者有很多,但是能保持敬畏之心,还能像他这般坦荡不孤高自傲者,凤毛麟角。”
“他,是一个可敬的强者。”白夜非立身于参天古木之巅,罡风猎猎,掀起衣袂,旁侧,古尧身背黄金圣剑,神威浩瀚,于无形中散发出来。
“能让如此称赞的人,南荒屈指可数。”在古尧的记忆中,白夜非甚至从不称赞对手。
“我与白兄见解,略有不同,所谓真正的强者,当无所顾虑,修道一途,当心如止水,对弱者的生命身怀敬畏,那是对强者一词的亵渎!”
男子面带微笑,虚眯的眼眸里透着些許光亮,忽明,忽暗。
白夜非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无所顾虑,不是让你绝情绝义,这今天地间的至强者,又有几人可以洒脱到绝对无虑?那不是人,而是一具行尸走肉。”
白夜非冷声离开,不屑与之为伍。
见状,男子咧嘴泛笑,略带讥讽的唇角微微上扬,挑动的眉毛,张扬着不屑,“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眼中的高尚情操,不过只是弱者的自以为是,呵呵,荒体,又如何?终究是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猎杀才刚刚开始。”戏谑的笑容里,泛着逐渐凋零的阴翳,撂天鼻孔,俯瞰众生,如视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