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身后帮着擦药膏的人,没忍住笑出声。
“陛,陛下!”
“您怎么来了?”
“您偷听我说话!”
袁允棠听到声音不对劲,一扭头。
哪里是连翘,分明是景容帝。
心里话被偷听了,袁允棠脸都红透了。
不好意思面对景容帝,袁允棠干脆把头埋在枕头底下。
景容帝龙心大悦。
把人从枕头下拔了出来。
“让朕看看,朕的棠儿脑袋瓜里装了什么?”
景容帝卸下龙威,此刻笑意盈盈看着人。
没想到,他的棠儿这般孩子气,却又这么识大体。
明明舍不得他宠幸其他妃嫔,明明想得到他的专宠,但因为他是帝王,知道他肩负的重任,不管他做什么事,棠儿都会支持他。
有知己如此,足矣。
袁家到底是怎么养女儿的?
竟能把棠儿养得这般单纯又至真。
让他心软又心疼。
“装的都是陛下您啊。”
袁允棠被揪出来,噘着嘴,穿好衣裳。
可是越想,越气不过。
袁允棠双手叉腰,瞪着人。
“调皮。”
把人揽进怀中,景容帝愉悦的笑声在袁允棠头顶响起。
靠在景容帝怀中,袁允棠嘴角微不可见翘了起来。
她听觉灵敏,怎么会不知道身后换了人呢?
连翘呼吸和走路声音,都是细声细气。
景容帝气息浑厚,又看到她衣衫半露,能心平气和才怪。
她不仅不拆穿,反而借着机会表忠心、说情话。
男人更相信这种不经意间的实话。
哪怕景容帝生性多疑,都不会怀疑她刚刚那番话的真实性。
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么晚了,景容帝还会来棠梨宫,而不是留在玉芙宫陪牧玉芷。
恐怕姓牧的,这会儿正在骂她狐狸精,把陛下都勾走了呢。
想想都觉得好玩。
啪——
玉芙宫。
牧玉芷狠狠砸了花瓶。
“袁允棠那个贱人!”
“白日把陛下截胡,哪怕陛下来用了晚膳,人虽然在玉芙宫,但是心都留在棠梨宫那个贱人身上了。”
“贱人!贱人!”
牧玉芷气得快要吐血。
陛下来的时候,她都看到他脖颈上的痕迹了。
咬痕!
抓痕!
分明是跟女子欢好后留下的痕迹!
青天白日!
牧玉芷死死扣着手心。
姑母给她寻来孕子丸,就是等着今日侍寝。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袁允棠坏了她和姑母的计划。
她留住了陛下的人,却没留住陛下的心。
陛下匆匆用过晚膳后,又借口要处理国事离开了。
独自留她空守玉芙宫!
本想一举得孕,可连陛下的手都没碰到。
可恶!
可恨!
“美人,您息怒,气坏了身子就不值了。”
“咱们去求西太后,让西太后帮您出气。”
“只要您怀上龙嗣,就能压棠梨宫一头。”
仲夏给主子倒了一杯茶,轻声安抚着人。
牧玉芷憋着一口气,还是不甘心。
“她袁允棠不过仗着那张脸勾人,不要脸!”
“陛下真是糊涂,被她迷得五迷三道。”
“当年先皇就是被东太后迷昏头,现在袁允棠又用狐媚本事勾引陛下!袁家女真是放荡!”
……
牧玉芷沉着脸,气恼袁家人的无耻,又埋怨景容帝被美色迷惑。
“美人,这些话不兴说,要是让陛下听到了,就麻烦了。”
仲夏四下看了看,小声提醒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