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允棠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去理会冯昭仪的怪异。
收拾牧家要紧。
今日这一场闹剧,她要让牧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修媛,快起来吧。”
袁允棠走几步,强硬扶起陆修媛。
她现在可是景容帝的“知己”。
知己,当然要为景容帝排忧解难啊。
“你是陛下的妃嫔,应事事以陛下为先。如今却帮着凶手求情,置陛下于何地?”
“难道在你心中,陛下还比不得一个违反宫规、心思歹毒、忘恩负义的宫女?”
“你若是这般想,我瞧不起你。”
袁允棠冷着脸,把人摁到软椅上。
景容帝拍了拍袁允棠的手,一脸欣慰。
还是袁允棠懂他。
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宫女?
陆修媛,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陛下,臣妾绝无此意。”
“臣妾只是觉得珍儿不会做对不起臣妾的事,臣妾也是……”
陆修媛双腿一软,顺势又要跪下来。
可却被袁允棠死死按住了。
一旁的冯昭仪,也逮着机会,阴阳怪气起来。
“袁婕妤,你何必救一个一心要违抗圣令的人呢?”
“不爱惜身子、不敬陛下之人,你救得了一次,救得了第二次吗?”
呼——
冯昭仪重重出了一口恶气。
若不是陛下在此,陆修媛要跪便跪,要死便死,跟她何干?!
“不,臣妾没有,陛下……”
陆修媛眼泪婆娑,楚楚可怜看着景容帝。
若是以往,景容帝还会疼惜这个刚小产的妃嫔。
可是在袁允棠和冯昭仪轮番指责下,景容帝都觉得陆修媛有些不对劲了。
后宫中,不应该以帝王为天吗?
为何到了陆修媛这里,他还不如一个宫女重要?
心里埋下一根刺。
景容帝对陆修媛的疼惜,也少了几分。
“来人,送陆修媛回兴德宫休养身子。”
“身子未好前,就不要出兴德宫,以免吹风着凉。”
景容帝一声令下,直接把陆修媛软禁在兴德宫。
小产了,却被陛下软禁,陆修媛还是这后宫第一人。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担惊受怕,有人目光躲闪……
更多的妃嫔,跃跃欲试起来。
少了一个人争宠,她们的机会也能多一分。
谁让陆修媛自己不争气,非要违抗圣令呢?
眼看陆修媛被几个蛮力的嬷嬷送回兴德宫,牧玉芷狠狠剜了袁允棠一眼。
若不是袁允棠,今日肯定能……
深吸了一口气,牧玉芷一道幽光,看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珍儿。
此女不能留了。
袁允棠注意到了牧玉芷的目光。
这是要过河拆桥,杀了珍儿啊。
啧啧。
还真是心狠。
事情败露,又收到主子暗号的珍儿,绝望地闭上双眼。
狠狠咬下舌头。
咔嚓——
眼见珍儿要咬舌自戕,袁允棠忍着恶心,卸了珍儿的下巴。
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死!
珍儿下巴脱臼,闭不上,合不起。
血水和口水一起流下来。
很是狼狈。
袁允棠嫌弃地用帕子,擦干手上的血迹。
“你这条命是陛下的,陛下还没开口让你死,你老老实实活着。”
袁允棠居高临下,趾高气扬。
可在景容帝眼中,却甚是娇蛮、可爱。
当帝王,从来都是他为百姓、为妃嫔遮风挡雨。
可今日,却被袁允棠维护。
这种反差,景容帝不反感。
甚至有些欢喜。
至少,袁允棠是真心仰慕自己。
把他当成了她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