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也是人,而且,也是男人。”叶丰略显猥琐的道。
他打败宗师的手段,其实并不光彩,甚至可以说极其下作。
当时叶丰用尽各种手段,什么刀法、刀势、身法,能用的都用了,连人格侮辱和问候对方亲娘的下作办法都用了。
然而宗师犹如顽石,叶丰的手段就像鸡蛋,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碰,最后吃亏的肯定都是叶丰。
在被砍了四刀还不能找到任何获胜可能的时候,叶丰也急了,情急之下他便用上了在边军学到的另一个下作手段。
边军可不只会阵前骂阵、战场杀敌,街头打架斗殴他们也是好手。
当然了,边军打架的手段肯定不全是武者的手段,很多时候他们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什么撒石灰、插眼睛、掏鸟窝,就跟街头流氓差不多,所有武者鄙视的下作手段,他们用起来都是相当的顺手。
叶丰在边军待的时间虽然不长,可也着实学到了不少。
而他用出的下作手段,便是掏鸟窝。
就在两人碰刀的瞬间,叶丰冒着生命危险,来了一记经典的“猴子偷桃”。
宗师的“桃”当然没那么好偷,叶丰也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被踹飞出去,还多挨了一刀。
六七百名观众,全都亲眼看到了叶丰的下作招式,他们出奇一致的对他喝倒彩,叶丰却全不在意,只用一个手势和三个字便转移了观众的注意力。
食指和拇指张开一寸左右的距离,同时配上一句“好小啊”。
全场哗然,谁敢相信那身材魁梧、傲气凌人的宗师武者,竟然有那样不符合身体和气质的配置?
他们很是怀疑,宗师很是憋屈,可这个事情怎么解释?他总不能当着几百人的面脱裤子证明吧?
叶丰很不要脸的大肆宣扬,作为唯一一个亲手验证过的,他的话本就有很高的可信度,再加上现场几乎全都是男人,而且全都是不如宗师的男人。
想到作为男人的一面比宗师还要伟大,便是有所怀疑,也会坚信不疑。
渐渐地,那些自认“伟大”的男人看宗师的眼神都有点“居高临下”了。
叶丰与观众的完美配合,终于使宗师傲气的刀势有了动摇和破绽,但也让宗师陷入癫狂,于是这才有了几乎被夷为平地的观众席。
“不过没关系。”叶丰笑道,“我当然不会让他滥杀无辜,那些观众可是帮我破坏宗师心境的大功臣,我挡住了他的刀,没有观众被杀。不过那位可能就惨了,丢了一条胳膊不说,作为男人,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抬起头来。”
子初听这样的事儿已经不害羞了——在贫民区,跟那些大娘嫂子坐一起缝活的时候,人家说的比这个可过分多了。
燕舞就不同了,红着脸抿着嘴偷笑,一看就是个未经世事的。
魁哥笑道:“你这也算误打误撞,不过手段就有点……”
子初也是,扭着叶丰的耳朵道:“你不会让魁哥使那种下作手段吧?”
“当然不是了,这是我的一个经验,说出来是让魁哥借鉴,不是让他模仿的。我年轻,干点荒唐事无伤大雅,魁哥这样的年纪、身份,要跟我学那不成老不修了?”
魁哥笑道:“我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不过,小丰你说的有道理,与其在刀势上一争高下,不如直接破他心,毁其势,我得好好研究一下对手。你也好好休息两天,我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叶丰和子初送走魁哥,便说起子初今日被刺杀之事,也提到了风雨山。
“这件事应该和六公主脱不了干系。”叶丰皱眉道:“那位公主殿下可不像是有心胸的人。”
子初也说道:“我总觉得这个刺杀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的?你是我妻子嘛,还是魁哥的得力干将,除掉你,对我和魁哥的心境肯定会产生极大的影响。”
“所以他们要除掉我,针对的不是你而是魁哥。”子初正色道,“若是针对你,应当在宗师出手前刺杀我,这样更有效果,可他们双管齐下,同时对你我下杀手,我觉得他们针对的还是魁哥。”
叶丰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道:“他们想破坏魁哥的比武?”
“很难。魁哥和宗师的决斗,关系权力的更迭和朝堂的走向,届时皇都高手均有可能到场,甚至神皇陛下也会亲临。想在那种情况下破坏……所以他们要在比武前杀了你我,以干扰魁哥决斗时的心境?”
叶丰认为子初分析的很有道理,可又总觉得有点问题。
问题在哪儿呢?
想了很久,想了很久,叶丰才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样的话,杀魁家人,比如魁哥的儿女,不是更好?”
子初也回过味来了,道:“对呀。你毕竟只是魁哥的朋友、客人,我虽然在魁家长大,但毕竟不姓魁。魁哥对我们确实很好,我们与魁哥的关系也确实密切,可是与他的儿女相比,也确实要远一些。”
叶丰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杀我们呢?”
子初也陷入沉思:“对啊,为什么呢?”
“我们在这场大戏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叶丰道,“找到我们的定位或许就可以找到他们对付我俩的理由了。”
“定位?”子初思索片刻才说道,“魁哥入元晶矿坑七年,当初追随他的不少高手或隐退,或远走他乡,如今他身边人,修为以你为最,我次之。”
“就是说,我们的定位是魁哥的打手,对吗?”
子初苦笑道:“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