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纪闫坤抓了一把雪,擦净屁股,提起裤子,望着一滩青褐色的秽物撇嘴,抓了雪往上铺,直到看上去白茫茫,这才红着脸进了山洞。
齐云微睁眼睛:“舒服啦?”
“舒服了,谢谢先生!”纪闫坤不好意思,躲在了山洞的角落里。
吃多了烤野味,又猛拉了几回,纪闫坤和华子感觉身体燥热,口干舌燥,齐云摇头叹了一口气:“这儿也没水,各自去弄一点儿雪吃!”
纪闫坤和华子这才领悟到,齐云之前所言‘别刚拉出来,又吃进去’的含义,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心。
两人一起走出山洞,尽量在树枝上找雪吃,华子自言自语:“这下就不算拉出来,又吃进去了!”
纪闫坤刚塞进嘴里的一把雪喷了出来,惊愕的望着华子:“你恶不恶心,恶不恶心!”
华子哈哈大笑:“坤哥,看来你还不是大老粗!”
“去,小兔崽子,敢奚落哥哥我,谨防把你丢在雪地里喂狼!”纪闫坤没好气的瞪了华子一眼,威胁道。
“你才不会那么做呢,不然,你跟齐先生三番五次救我干啥?”华子有恃无恐,嘻嘻笑。
纪闫坤无可奈何:“小兔崽子,总有把我惹恼了的一天!”
“有齐先生保驾护航,我不怕——”华子蹦蹦跳跳的返回山洞,纪闫坤朝着他的背影挥了两拳:“兔崽子,胆儿肥了!”
纪闫坤走进山洞,脸上恢复了常态,坐在齐云身边:“先生,我们真要在这山洞里过冬?”
“你若是想被冻成冰雕,我也不介意。”齐云轻笑,他可是晓得,老林里下一场雪,十天半月都化不了,这场雪还没化,那场雪又来了,若是接连下几天雪,地上的雪齐腰深,此刻在林子里瞎碰乱撞,不等于是自杀么。
“我可不当冰雕,我还得回去见大哥呢!”纪闫坤是个孤儿,在他的心中,大哥纪闫鑫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尤其是在缅甸整容,两人整成了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那就乖乖的呆着!”齐云闭目养神,华子说:“咱们也来一场冬眠!”
“拉倒吧,你晓得啥叫冬眠?不吃不喝你受得了?不出两天,你小子准得跳脚,抓着狗屎也得往嘴里塞!”纪闫坤瞥了华子一眼,丢了两根柴火进火堆里,入夜了,顿感寒冷。
“那也未必!”华子不服气的反驳,纪闫坤接过话:“那好,打明儿起,你就开始不吃不喝——冬眠,我倒要看看,你能挨多久!”
“坤哥,那样儿也忒不公平了吧,我今儿刚拉空,胃里啥也不留,好歹,让我填饱了肚皮再说!”说到吃,华子已经感觉到饥肠辘辘,不自觉的捂住腹部,心想:长夜漫漫,我要咋样才能熬到吃下一顿烤野味!
纪闫坤望着火堆出神,心里牵挂着大哥纪闫鑫:大哥,我啥时候才能走出着大山,与你重逢!
蜗居山洞四、五个月,三人终于迎来了冰雪消融的季节,整装待发。
又不知行走了多少时日,进入一个山谷,纪闫坤觉得这地方似曾来过:“先生,这地方,我好生眼熟!”
华子心中大惊:“我们该不会又绕回绝谷腹地了吧?”
齐云四处张望,肯定的说:“放心,这里是个新的地方!”
纪闫坤心中满怀疑惑,一路上都在仔仔细细查看,突然惊道:“先生,这里是咱们大本营后山绝壁下的山谷!”
“果真?”齐云大喜过望。
“千真万确!你可还记得有一次齐宏跌下山崖?我来过这里,前面不远处,有个很大、很深的山洞,地势很高——”纪闫坤喜极而泣,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
“如若真是这样,咱们就有救了!”齐云领头加快了步子,纪闫坤和华子满心欢喜的跟在后面。
举着树枝扎成的火把进了山洞,华子惊呼:“齐先生、坤哥,快来看呀,这里有好多东西——”
齐云和纪闫坤闻声飞奔过去,望着一堆木箱子,泪流满面,他们都认出来,这是大本营储备食物的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