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赞喝,使得俊俏书生身形微微有所停顿,但随后又如灵动身姿舞剑作画。待画作绘成,手中的长剑也收了势!
不过这位书生站在原处,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这时叶宇似乎看出了此人的心思,于是示意阿宽从车内取来一壶酒。
“这位仁兄,若不嫌弃叶某酒水浑浊,这顿酒叶某请了!”
阿宽遵照叶宇的吩咐,将一壶酒亲自送到了书生的面前。这书生神情微微一怔,随即深深地叶宇一眼:“萧某方才正觉口中干渴,似乎缺了些什么,没想到这位兄台竟如此知心……”
“青锋三尺,快意恩仇,醉里乾坤,岂能无酒?”
“额哈哈!兄台所言极是,岂能无酒……”书生潇洒的饮下壶中酒,随后拱手笑道:“在下福州萧国梁,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叶宇见眼前人之人如此豪爽,随即也回敬道;“滁州叶宇,此次来京参加春闱科考!”
“哦,叶兄也是今科的举子?”萧国梁诧异的看着叶宇,眼神中带有几分意外。
“正是,这不正寻客店住下!叶某观萧兄风采,想必也是今科举子……”
萧国梁欣喜地看着叶宇:“既然你我二人同是今科举子,相逢不如偶遇,叶兄不如就住在这云来客店!”
叶宇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客店,思忖着萧国梁定是也住在此处。
反正来到临安都是住店,既然对方盛情邀请,叶宇也不便推辞,随即点了点头道:“也好,届时叶某若有文章疑难之处,也好向萧兄讨教……”
“叶兄乃是我滁州解元,何人如此高才,竟让叶兄屈尊讨教?”叶宇的话音刚落,从客店里传来一句富有调侃的话。
叶宇循声看去,从门内一前一后走出两名年轻书生。叶宇一瞧这两位倒是认识,走在前面的正是孟桐,而在身后的黄脸男子则是岳琛。
萧国梁用惊异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番叶宇,随即赞叹道:“原来叶兄是滁州解元,叶兄如此年轻……萧某眼拙了!”
“萧兄过奖了,叶某……”
叶宇正要谦逊两句,却不曾想被孟桐打断:“叶兄,你在这大街之上,向一个南蛮举子请教,岂不是有辱了你解元身份?”
此言一出,叶宇眉头微皱略带不悦,而萧国梁却是大笑了起来:“这位仁兄,萧某与叶兄交友,似乎与你无关吧!”
“萧兄所言极是,同辈相交若是因此生隙,实乃无趣!”叶宇接过萧国梁的话,对着孟桐沉声道:“孟兄,学无止境,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这孟某自然知晓!”
“既然你知晓,就该知道学问并无南北之分,亦无国界种族之别!再说萧兄乃是福州人士,又岂能算是南蛮?口口声声将南蛮挂在嘴上,那你可知当今朝廷疆域之内,你我皆被称之为南蛮?”
“这……”
叶宇一想到朝廷沦为这等地步,如孟桐这样的文人,还在为所谓的地域文化列土分疆,心中就无名的生气怒火。
“文人自古相轻,孟兄自命清高叶某可以理解!但有这等口舌之快,不如等你将长江以北的大好中原收复,到那时再谈你所谓的南北之分!”
“哼!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孟某读的是圣贤之书,不与你等计较口舌!”孟某知道自己说不过叶宇,随即一甩衣袖,转身又灰溜溜的进了客店。
随同出来的岳琛,却是有些为难的劝解道:“叶兄不必如此动怒,孟兄是有些顽固,你多多体谅!”
“罢了!叶某不与他计较便是,只是委屈了萧兄!”
“诶,叶兄一席话可谓是振聋发聩,萧某实乃佩服之至,走,吃酒去……”
“也好,把酒言欢,是岳某最为欣喜的事情!”
当三人离开之后,人群也渐渐的散去,一名身着紫衣的老人,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不禁点了点头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