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愣住了,布满风霜而死寂的脸庞,似乎有了些许的生机。
双眸之间,慢慢有了光,好似这些年漆黑的天空,射下来一道黎明。
他的目中逐渐有了泪水,鼻头止不住的抽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咽心间,汇聚成一句:
“太好了!”
江开双膝跪地,“统领,您只要能让阿珠身体康复,您让我做什么都成。”
杨承道一挥手,柔和的真气将江开托起。
“江大叔不必如此,您既然已经在连岳寨定居,那咱们就是一家人。
江婶此病,我尽力而为。
您要是有心,日后多给我养几只信鸽,带几个新人即可。”
江开点了点头,“哎。”
“江婶此病,需以内家真气先疏通气脉,再喂之以稀粥,待气脉和缓,再以肉食补之,猛药攻之。
否则,不待气脉和缓,就投以猛药厚味,便犹如投毒,难以安保。”
江开竖起耳朵,认真地听,生怕错过了一句叮嘱。
“我明白了。
只是要以内家真气为他人疏通气脉,我们寨子里有这种修为的武者吗?”
月娘笑道,“可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江开恍然大悟,却也觉着不可置信,这半年轻坐上寨主之位已属难得。
与此同时,还兼具一身浑厚修为,那可真是有些魔幻。
不过月总管开了口,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躬身抱拳道:“敢请统领施以援手。”
杨承道将他扶起,“那我就先给婶子通一通气脉?”
江开喜道:“好!”
杨承道蹲下身子,握住江婶的右手气脉,渡以真气。
他的《易经紫霞功》所练就的真气,既有原本紫霞真气救治内伤的特性,又有易筋经浑厚的特点。
足以支撑打通气脉所需。
很快,江婶的脸色就变得红润起来。
似乎周围也不那么冷了。
她左手推开被子,露出纤瘦的身子骨。
杨承道叹了口气,这个可怜的女人,被病痛折磨的够久,也够惨。
就像他前世的躯体。
也饱受病魔的折磨。
对于病人,杨承道的心中总有那么一份怜悯,自己淋过了雨,也想给别人撑一把伞。
到了关键之时,杨承道以浑厚真气控制江婶的身子打了半个旋,再一掌击在江婶的背部。
噗!!
一口极为浓稠的黄痰自江婶口中喷出。
江婶立即觉得,像是溺水的人刚刚浮出水面。
她贪婪地吸收着新鲜空气。
身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就像是捆绑在身上的绳子,突然间崩断。
她眼睛里迸发出难以置信的色彩。
“相公,我好了!!
真的,你快看呐!!”
江开早已流下激动的眼泪。
妻子被病痛折磨,每日的咳嗽声也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头。
现在,终于有了好转。
他猛然跪地,泣声道:“多谢统领,多谢啦!!”
杨承道将他扶起,却道:“江婶的气脉已经打通,接下来饮食需要清淡。
而最麻烦的还是需要喝药治疗。”
江开道:“您说。”
“药剂好开,只是其中有一味‘天冬’,它的生长习性与我们这里高温多雨的气候不相适宜,恐怕很难在大嵩江南碰到。
再加上生长条件的苛刻,‘天冬’也许是一味稀有药物,需要花些力气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