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丘部落的正大门口,现在已经成为一片惨烈的沙场。,
鲜红的血液在空中飞洒着,化为一滴一滴红色的雨珠落在地上,将铁丘部落那漆黑的城墙染上了一丝如夕阳般的红色。
无数穿着黑色盔甲的魔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汇聚在铁丘部落之下,每一个魔兵都高举着手中的巨大盾牌,抵挡着从城墙上射落下来的身箭。
一道道破空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着。
铁丘部落的城墙上不时发出一阵阵惨叫声,因为,他们拉弓射箭的同时,又何尝不是面对着魔兵们的铁弓
漫天的箭雨从铁丘部落飞出。
同样的,漫天的箭雨也会从城墙之下射向城墙,时不时有两支不同方向的利箭碰撞在一起,发出“叮”的脆响声。
战争
至始至终便是残酷的代言词。
死亡,对于一场战争来说简直太过于平常,特别是,在攻城之战时,死亡更是眨眼间便可以发生的事情。
黑色的洪流猛烈的向着铁丘部落扑过去,如一只只凶兽一样,带着扑天盖地的杀气,撞击在那漆黑的城墙之上。
而在这一片黑色之中,还有着一点白。
如狂风中傲立的白色莲花,又如暴雨中稳固的岩石,白色的裙角在飞舞着,这便是云轻舞,魔族少主云轻舞。
云轻舞就这样站着。
站在铁丘部落的大门口,头上有着一片纯净的蓝,在她的周围一米范围内,没有任何一个魔兵会靠近。
她没有开口下达任何的命令,也没有任何的举动。
但是,城墙上木将军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云轻舞分毫,因为,他太清楚云轻舞在做什么了。
只要云轻舞依旧站在城门口。
那么
魔兵的士气便永远不会低落,无数的魔兵便会前赴后继的朝着铁丘部落发起猛攻,即使,那是用生命铺出来的道路。
“将军,魔兵已经连续攻了一个时辰了,我军伤亡惨重,是否考虑从别的城门调军过来支援”一个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继续坚守”木将军想也没有想便命令道。
“是”声音很快消失。
木将军没有多看退下去的传令兵,他只是将双拳又捏紧了一分,捏得有些发白,指甲都快要刺入到皮肉之中。
他当然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根本就撑不了多长的时间,可是,他又能如何他根本就不能如何
从其它城门调军支援。
看起来确实是不错的想法,可实际上却只是饮鸩止渴的做法而已,而且,甚至有可能会马上令铁丘部落失守。
魔兵发动的进攻确实非常猛烈。
可是,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方阵的魔兵在进攻,而另外一个方阵的魔兵却是连动都没有动,换句话来说
魔族的骑兵一直没有参战
木将军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抽调其它城门的守军过来,那么,魔族的骑兵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向其它几门发动进攻。
后果,必然是马上被破城。
一个是马上被破城,一个是慢慢消耗怠尽。
木将军没有第二种选择,他来铁丘部落的目的便是拖延时间,那么,他当然不可能去做出冒险的决定。
只能死撑
而这样一来
其实,木将军还是等于陷入了云轻舞的计划之中,四门一齐发动进攻,损失当然会比一门发动进攻要大。
云轻舞并未下令四门齐攻。
目的当然是在保存魔族的实力。
木将军知道这一点,可是,他却无法去改变这一点,他能如何率军出城吗还是调令别的门来支援
他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自己在云轻舞的计划之中,死死的撑着,撑过一刻是一刻。
“将军,我军死亡人数现在是三千二百名左右,另外,还有”不一会儿,木将军的耳边再次响起了声音。
“知道了,传令下去,继续坚守”木将军点了点头,牙关紧咬,咬得嘴唇都有些微微的发青。
“是”声音再次消失,很快便淹没在惨叫声中。
短短一个时辰。
两万南域士兵便死了近两成,而且,这还是没有统计受伤士兵的前提下,木将军如何不心痛
不行
再这样下去,绝对无法再撑两个时辰。
木将军非常清楚,越往后,守城之战也越加艰难,士兵受伤过多,再加上疲惫过度,伤亡必然更加惨重。
而以魔族现在的态度来看。
城不破。
根本就不可能停止进攻。
怎么办
木将军的任务是死守铁丘部落,挡下魔族大军的进攻,为圣山城拖延出至少两天的时间,可是,现在看来
三个时辰,便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难道,真的要将八万精锐,全部拼尽在这铁丘部落中吗
木将军非常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他并没有太多的选择,八万精锐,换成南域的一线生机。
这个代价很重,但是,却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南域的勇士们我木须铁今天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了,我只想说,南域生,我们生,南域亡,我们亡,今日这一战,关系南域生死,你们说怎么办”木将军一边说的时候,一双狼牙棒也从肩膀上抽了出来。
同时,一步踏上城墙,朝着一名已经登上城墙的魔兵一棒砸了下去,光芒如火,速度快如流星。
那名魔兵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啊的惨叫声,接着,就掉落了城墙。
“杀”
“死守铁丘部落”
“守卫南域”
一个个南域的士们们看到跳上城墙的木将军后,也都大声的挥动起手中的长刀呐喊起来,只不过,刚刚喊出几声,便又有一名士兵中箭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