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车往府中走去,门口的侍卫恭敬地行礼,奉若上宾,没有一个敢怠慢的。
苏浅携着上官陌直奔湖边小筑,甚至没向小厮们确认一下楚渊在不在那里。在她心里,重要的不是能不能见到楚渊,而是有没有来见楚渊。她来过了,就算是履行承诺了。至于探病什么的,她相信在吃过了玉雪还魂丹之后楚渊此时应该比她还活蹦乱跳的,就不必假惺惺地探病了。
楚渊却是在的。不但楚渊在,还有两人也在。一个是叶清风,另一个就是叶清风的新婚娇妻阮烟雨。
苏浅一见阮烟雨,掉头就想跑。她自觉心理素质实在没那么强大,可以承受阮烟雨唇枪舌剑口无遮拦的攻击。
苏浅来到这世上第一次遇到一个敢对她冷嘲热讽的丫头,偏还比她更言语无忌。她不怕她,却犯不着惹上她。
“浅萝公主,你跑什么?这里又没有老虎吃人。”阮烟雨看着苏浅,一副惊诧的表情。
苏浅顿住了脚步,转回头看着阮烟雨,露出怪异的表情,道:“你不知道女人是老虎么?有一首歌就是那么唱的。”
眼见走不脱,她一时兴起,居然哼了起来:“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呀呀呀呀,坏坏坏,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楚渊和上官陌叶清风三人听着俏皮的歌都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阮烟雨一呆,“我不知道啊。没听过哎。不过真好听。”她傻傻道。
苏浅立即有一种挫败感。戏弄人家人家却傻傻的没听出来,就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全无着力感。
叶清风站起身,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微微抱拳一礼,“陌太子,浅萝公主。”
上官陌浅浅一笑,“原来楚太子有贵宾来访。”
叶清风笑道:“陌太子言重了,清风一介草莽,哪里称得上什么贵宾?”
楚渊难得站起身,浅笑着:“陌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请陌太子上座。”
上官陌唇角扬起一抹微笑,温声道:“楚太子有伤在身,岂敢劳动大驾。苏浅惦记她太子表哥的伤势,连觉都睡不好,不顾自己有病在身硬要往这跑,我只好陪她过来了。楚太子伤势可好些了?”他说着,随意往椅子上一坐,倒比在自己家还随意。顺手把苏浅拉着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苏浅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连觉都睡不好?这人说瞎话都成精了,脸不红气不喘的。她睡了一天又一夜,比谁睡的都好吧!
楚渊含笑,“劳陌太子和浅浅惦记,渊服用了浅浅的玉雪还魂丹,伤势已经痊愈。”
他此时看上去气色滋润,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显然说的都是实话。
“表哥!”他话音未落,苏浅便嗔怒地打断了他。玉雪还魂丹是她偷拿的叶清风的,她可没昏了头脑忘记。原主在此,她真怀疑楚渊是故意和她过不去,说出此话。
楚渊似才想到那件事一般,一副恍悟的表情,歉意地笑了笑,却又拿出一副家长的口吻教育她道:“叶门主又岂会不知你耍的那点小把戏?人家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还是快些认个错吧。”
苏浅抿了抿唇,又羞又恼,还没开口,却听阮烟雨道:“浅萝公主堂堂一国公主,没想到还干那种下三滥的事,也不嫌丢份儿。你说一声,我家夫君还会不赠你几粒药丸?你说你都怎么想的?居然用偷的!”
似有绵绵不绝的话要排揎苏浅,叶清风急忙出声喝止:“烟儿,休得胡说!怎可对浅萝公主如此不敬?是想关禁闭去么?”
微微向苏浅一礼,“内子没礼数,冲撞了浅萝公主,请浅萝公主看在清风的薄面上不要怪罪于她,清风自当好好管教于她。”
苏浅嘴角奇异地抽了抽。笑道:“我相信叶门主,尊夫人的确是……”她欲言又止,“口无遮拦必须得管教”几个字没说出口,但效果却比说出来更好了几倍。
阮烟雨立即黑了脸。
“烟儿,给浅萝公主道歉。”叶清风声音沉怒。
阮烟雨气得跺了跺脚。
她这有理的还得向那个厚脸皮偷人家东西的人道歉,还有天理没有了?但她也只敢腹诽一下。诚然她一向口没遮拦惯了的,但并非是傻笨到不晓得场合的人,今日既有楚国太子在场,又有叶清风的主子西月太子在场,容不得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