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向来不笨,立即领悟到上官陌的意思。想要逃出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说不得要和她的爹娘走上一途。殊途同归。
想到这里,眸光望向三天大的小雪团子,颇有些羞赧:“土豆,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龙睛虎目,想来长大了定非一般人,你放心,娘亲一定会力争早日将你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的。”
凝眸细思了片刻,有些幽怨:“夫君你给女儿起的名字也忒骇人了些。她一个女孩子,叫什么扶光!”
上官陌挑眉:“没办法,已经昭告天下了,你是要我朝令夕改?”
苏浅无语地瞪他:“你这叫趁人之危!趁我睡着就故意先下手为强!”
“那么,儿子的名字呢?儿子的名字不是留给你取么?”上官陌继续挑眉。态度很明显,我不先下手为强难道还要等你醒了下不了手么?
“清泽。”苏浅脱口而出。
“天清日润莹玉泽。上官清泽。苏浅,好名字。”
上官陌嘴角勾起一抹激赏的笑意。谁说的苏浅连取个名字都是俗不可耐的?胡说!他看上的女人,无论相貌人品学问,自然非是俗品。曾经取的那些不伦不类的名字,分明是她惫懒敷衍的。儿子的名字交给她取,果然是最正确的选择。
当然,上官扶光这个名字,也非凡品。年轻的帝王对自己的才学还是很信得过的。
浅笑的当口,苏浅已经对着两只雪团子开始了启蒙教育:“土豆,你大名上官清泽,这么好听的名字是我这个娘亲给你起的名字。豆芽,你大名是上官扶光,这么大气高端的名字,自然是你的爹爹给起的,你长大了要是因为名字出了什么状况,找你爹,别赖我。你们两个要快快长大,做小孩子很无趣的。长大了才能做许多事情,譬如斗鸡走狗风花雪月,譬如……”
话未说完,已被上官陌喝止:“苏浅,信不信我将你教育孩子的权利剥夺了?”
两只小雪团子乌黑的眼珠望着离脸半尺嘚吧嘚无休止的美人,齐齐打了个哈欠。
苏浅好笑地睁大眼睛,这个是,嫌她烦了?貌似俩雪团子还只有三天大吧?不会不会,这一定是巧合!
苏某人坚决地想。
恰逢月隐送了粥进来,望见这一对哈欠姐弟,疑惑:“两位殿下不是刚睡醒么?这怎么又困了?昨天和前天不是这样嗜睡的啊,我们还说,两位小殿下比别的孩子精神许多呢。”
歪在床上的人一个趔趄,差点跌在两只雪团子脸上。上官陌手一扶,险险将人扶住,使一双儿女免遭涂炭。
上官陌难得地和属下玩笑:“这个要问清泽和扶光的娘亲对他们做了什么。”
月隐很是无语。
苏某人咧了咧嘴角,声音没有底气:“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谁知这两个小东西矫情成这样!”
多说了两句?能将三天大的小婴孩说得打哈欠,怕是多说了不止两句吧。但月隐姑娘向来很会做人,晓得这样的时候是不能给主子下不来脸的,忙打岔:“清泽?这么说太子殿下的名字有了,真是好听。皇上和娘娘且请用膳,我带两位小殿下去哺乳。”
苏浅望着方才还打着哈欠,此刻却又精神百倍的两只雪团子。哺乳?这俩孩子像是饿了的样子么?月隐姑娘还能不能找个不那么牵强的借口?这是要给她和上官陌制造二人空间?
唔,虽然她此时更想和上官陌小雪团子们一家四口在一起,但看这两只雪团子人精一般,万一上官陌对她做点搂搂抱抱儿童不宜的事情,她可不想被两个小东西学了去。还是承了月隐的情的好。
点点头:“嗯。喂饱了叫乳母再给抱回来。”
月隐欢天喜地抱着孩子出去了。
上官陌端过月隐送进来的晚膳,搁在床头小桌上,苏浅凝眸望着他,不过是个拿碗盛粥的动作,却被他做得恁的优雅闲适,谪仙不如。
苏浅伸手接碗,却被上官陌推拒:“弱成那样子,怕是拿不动一只碗,我来喂你吧。”
虽是比别的产妇弱些,却也还不至于像他说的连碗也拿不动。但苏浅向来爱在他面前撒娇卖乖,喂个饭而已,以前也不是没做过,比这矫情百倍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故意拿捏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抬了抬手臂,抬到寸许高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嘴角一弯:“唔,还真是弱得很。有劳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