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的剥落,带着一种死亡的氛围,但是于浓郁的死亡气息之中,也有着一抹淡淡地生机在蕴藏。
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正在发酵,正在酝酿,正在从孤寂之中爆发出另一种别样的意志;
土狗抖落了身上的石块,围绕着脱落的石雕开始打着转,不时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石雕,脸上显露出兴奋的神色,仿佛是看见了一大缸圣代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汪!汪!汪!”
这次,土狗的叫声,带着一种兴奋和激动。
终终于,石雕彻底破碎,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堆碎片,但是在碎片之中,有一滴鲜血,慢慢飘浮起来,鲜血有点透明,蕴含着一股顽强的气息,却又显得很是虚弱、疲惫、无奈以及不堪。
土狗的肉爪抓在了自己的下颚位置,刮出了一道伤口,爪子上也带出了鲜血,它把自己带着鲜血的肉爪靠在了那滴鲜血上。
“嗡!”
那一滴鲜血在刹那间就将土狗的鲜血给吸收,气息顿时暴增,到最后,不断地变大,不断地发展,像是一只血色的蚕茧,以肉眼可见的可怖速度正在变大着。
血色蚕茧开始鼓胀起来,到最后,似乎传出了带着特定频率的跳动,是心脏。
几分钟后,蚕茧破裂,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从里面钻了出来,他的身体跪伏在沙地上,修长的十指刺入沙土之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朱建平看了看身边的土狗,有些莞尔地摇了摇头,土狗兴奋地走到朱建平面前摇着尾巴。
“这下子复活,真的是太狗血了。”
…………
朱建平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从禁锢状态中解封出来,这似乎没有多少的理由,在被禁锢之中,朱建平在很长一段时都是处于一种类似于冬眠的无意识状态,只知道自己正在沉睡,却不知道山中岁月几何的样子。
但是,朱建平做过一个梦,梦里,他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进入了一个陌生的王府,然后在浑浑噩噩之中被派出去执行什么任务,到某一刻,他忽然惊醒了过来,记起了自己是谁,但是身体也随之开始湮灭,为了阻挡自己的湮灭,朱建平不得不把自己封禁在了琥珀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朱建平目光之中露出了一抹明悟之色,那不是梦,那是现实,庄周梦蝶,梦的是一种太虚,是一种虚幻,而自己则是梦回现实去了。
土狗跳到了朱建平的肩膀上,不停地用小肉爪挠着朱建平的头发。
朱建平笑了笑,把土狗抱在了怀里,伸手在土狗小腹下面的绒毛位置抓了抓,土狗舒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带着期待的目光,水汪汪的看着朱建平。
朱建平知道土狗想问什么,也知道土狗想知道什么,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他没死。”
‘汪!汪!”土狗高兴地叫了两声。
“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他在那边,也很辛苦,也很不容易,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帮不到他,只能成为他的负担而已。”
朱建平身上流露出了一抹落寞的气息,这是一种对自己的自责和悲哀,事实上,朱建平清楚,如果没有自己这些人的拖累,以赵铸的能力,在那个现实世界,可以混得很好,可以过得很好,是他们,给赵铸背上了沉重的枷锁,让赵铸不得不去放弃本来可以拥有的生活去一步步往上爬。
做兄弟的,做成这样,朱建平觉得很愧疚。
所以,当朱建平看见赵铸在伽马星面对成群的虫子攻击时,才会对赵铸说了一句:别低头,王冠会掉。
他不想看赵铸这样委曲求全地难为自己,但是朱建平更清楚,自己哪怕说不必了,说不用了,说你自己过自己日子去吧,这些,说了也是没用的。
“走,我们回去看看。”朱建平抱着土狗,准备离开这里,忽然间,朱建平的目光又落在了胖子身上,朱建平走到了胖子身边,无言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还是石雕,这一点,朱建平清楚,还有一点,朱建平更清楚,自己能够冲破禁锢重新找回自己,是一种勇气,但是更大的勇气,叫做“难得糊涂”。
兴许,自己之前的选择,太冲动了一点,也太自私了一点,比起胖子,自己确实,做得还不够兄弟。
身形,在原地消失,化作了一片血雾,朱建平直接飞离了日本。
在现实世界里时,在伽马星时,他的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在这里,在这个世界里,他就是本来的自己,拥有着完全的状态和实力!
…………
深圳市区,有一家不是很起眼的花店,花店不是很大,却显得很是精致,花店的女老板,人很美,性格也很好,这里的花也因为经过了特殊的精心照顾,而显得更加地富有生机。
这样一个女人,自然很是吸引人的目光,就连女人都不知所措地被她所吸引,就更别说其他男人了,这两年来,有不少人追求过她,表达过自己的爱意,但是她都拒绝了,拒绝得不留丝毫余地,那些失败者们也很丧气,却又很无奈,因为他们都清楚,她,其实是单身,她的生活中,其实没有男人。
一个女人,独自操持着花店,独自的生活,没有小孩,没有男人,茕茕孑立,让人感觉很是心疼。
但是,她依旧固守着自己的坚持,清高且娇艳,不染尘埃。
当朱建平抱着土狗出现在花店前时,看着在里面浇花的秦恬恬,朱建平不由地发出一声叹息。
在他面前,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走入了店里,买了一束花,但是很明显,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买花,但是花店女主人一贯的清冷态度,让他知道自己是没什么机会的,只能带着一抹怅然离开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