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寡妇这会也配合着,哭的更大声了,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易忠海倒是真想过这么干,可不管这事真相如何,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他就不用想有好名声。
只要徐家带人上院里,或者厂里去闹,这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何况如今对于妇女工作可是很重视,街道办里就有专门做妇女工作的人。
易忠海没料到徐三看着五大三粗,思虑这么周全,猜到了他的心思。
可眼下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去取信于他,不由得高声回怼:“那不行就去报官吧!”
徐三哥闻言,心中清楚这事不是为了拼个鱼死网破,脸上的神色稍缓。
他双手抱胸,斜睨着易忠海:“你空口白牙,让我怎么信你?”
易忠海见他态度缓和下来,心念一动,急忙说出自己的办法。
“我写个欠条,要是不认账,你直接拿欠条来找我要钱,这样行了吧?”
徐三哥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样一直僵持也不是办法,点头同意:“哼,算你识相!我去找纸笔。”
说完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拉开柜门,故意在里头翻找一番,最后拿出里面的纸笔和残破的印泥。
“呐,东西给你,这个印泥就只有个旧的,凑合着用!”说着便将东西扔给易忠海。
易忠海接过纸笔,眼神闪烁不定,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在徐三哥的眼皮子底下,易忠海不得不低头,认真地书写起欠条来。
可当他写完金额时,徐三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易忠海,你还是不老实啊!
两百块,对你来说很多吗?还是觉得我是傻子,好忽悠?”
易忠海被突然的喊声道破心机,手中的笔猛地一颤,眼底闪过一丝懊悔与不甘。
他抬头望向徐三哥,无奈回道:“那你说写多少?”
徐三哥把手伸到他面前,张开手掌。
易忠海眼睛一缩,小心翼翼地问:“五百?”
“五千!”
易忠海闻言,脸色骤变,即便是有所准备,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五千?你疯了吧?”
“那你说多少?”徐三哥反问,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易忠海看这样子是逃不过了,索性咬了咬牙:“一千!”
徐三哥听到这个数字,眼睛一亮,都有些心动起来。
可想到现在的状况,不像是以前单干的时候,坏了事不说这钱拿不到手,原本的报酬也没有了。
他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不用来回拉扯了,三千!一个子也不能少!”
一旁的徐寡妇听到这个数字,脑子里一懵,哭声都变小了。
之前虽然知道易忠海有钱,可没想到他这么有钱。
如今的情形,易忠海明显是想赔钱了事,既然他说出一千,极大可能能拿得出来。
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心中五味杂陈。
易忠海则是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存款,如果没有王雅妍拿走的,差不了太多。
形势比人强,他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用钱摆平,只能认栽。
他叹了口气,重新提笔写下一份欠条,在破印泥上反复按压,才摁下自己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