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轲是经济学高才生,有便宜必占,那是天经地义的经济学金律;但是,便宜又不能一家独吞,必须参与者人人有份,真正做到利益分享;这又是长期合作,谋求更大利益的金律。
显然麦轲对这两个金律都理解和运用得分外娴熟,尤其在二者平衡上,显示出他是一把好手。至少在与对手对台的时候,表现出他是一把出色的老手。
在显示出足够的利益令知府有庆、武官文纶把这个新城项目视为己有以后,在不违背大原则的前提下,渝州官府的全部职能就成了为这个新兴经济体服务的配套设施了。
这个做法一不留神,等于西方一些国家所提倡的理念了;比他们更高出一头的是,在他们还当作理念追求的时候,这里已经实现了。
说是不违背大原则,但是什么是大原则,在这二位心中并不是泾渭分明,在实际操作上更是大有灵活的余地,很多时候是以麦轲的解释为标准的。
接下来的会谈那真是宾主尽欢。当麦轲又故伎重演,扽出他那八十度的时候,大家简直亲如兄弟了。
文纶武官喝酒当然没有问题,偏偏有庆一介文官,也在饮酒方面保持了先祖的粗犷,也当仁不让地抢过来一瓶;六划自不待说,一瓶小意思;虫洞呢?他自己在歌乐山山顶洞的时候,整天喝酒当水,所以一瓶酒,根本不当回事。
最后就是杨威了。自从杨威到了唐门。根本就没有机会扬威以后,干脆把酒戒了。男子汉丧失了雄风。喝酒还有什么意思?
自从和麦轲有了联系,他就重新燃起了希望。今天他更是如同过节一样,心里无比的喜乐。虽然一直没有说什么,心里的高兴却一直满满充溢。见麦轲派酒,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理所当然地接过了一瓶。
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朝自己的夫人望去,见到的是一幅充满鼓励、心花怒放的眼神!那如含苞花蕾、娇羞难抑的俏脸。胜似入洞房那一刻!
他忽然豪气大发,似乎浑身都爆发了一股沛然无匹的力量,举起手中酒瓶,和大家一饮而尽。
在座的只有三个人没有饮酒,一个是顾继之,两个是唐妍和唐凤。唐妍倒是想男子汉一把,可惜麦轲的酒没有她的份;唐凤现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了夫君的改变,她根本就别无所求;再说她本来就是淑女,不像唐妍。
另一位就是顾继之。顾继之不是不能喝,而是有专家的严格自律——在工作期间滴酒不沾,不管遇到什么场合。
比如今天这个场合,不管是麦轲的让酒。还是知府等人的面子,根本不足以构成让他违反行业自律的理由。所以,别人那里杯觥交錯,他早就沉浸到对《大禹治水图》的思考中去了。
“余年兄,有个事儿要和你打个商量。”一瓶酒入肚。几个已经建立了酒肉朋友的关系,说话也就称兄道弟起来。别人似乎还有点心理障碍。麦轲却一点都没有;跟曾国藩尚且如此,何况区区一个知府?不过麦轲也没有因为他官小就轻看。
“麦轲老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老哥我能办的,当场就给你办了!不能办的,慢慢再想办法,尽最大能力给你办成。”得,这主也是干脆豪爽之辈。
“好!不管成与不成,我都收下老哥这份心意了!是这样的,也不是我的事,而是关系到渝州的未来。”
“那就更没说的了!你快说,是什么事情?”
“我这位虫洞老弟,他要建成和管理的圣歌乐山,将来要提供五倍的收入,足见重要。可是,他现在无职无权,肯定需要和州里的各级衙门和满城士绅打交道,到时候谁知道他是谁?
“当然要是找到你老兄,肯定就解决了;可是你老兄日理万机,不能总是管这些事情吧?
“所以,能不能考虑给他一个特殊任命,方便他做好这个至关重要的大事?”
有庆知府当然知道他手下那些官员的德行,想到自己的前途,有可能被这些没事找事的家伙给搅黄了,顿觉不能容忍。当下就和文纶耳语了一番,然后告诉麦轲,他和文纶给虫洞颁发一个联合命令,要求全州军民必须满足圣歌乐山市长的相关要求,见了虫洞市长,如同见了他有庆,也如同见了他文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