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上左胸口处的伤口却是没法包扎,再加上是冬天,暗道里的气温很低,唐聿受伤后就开始低烧了,头晕脑胀不止,身上也是是一会儿热一会冷。
冷热交替折磨着他,等他走出了暗道之后,整个人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不楚的了。
撑着自己离开暗道的范围,歪歪斜斜地走在根本就没人来过的小树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实在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只能是随便乱撞,走到哪儿算哪儿了。
这会儿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天已经放晴了,只是天气还冷得很,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
唐聿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今天会死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到处是冬天的肃杀的气息,是不是还可以衬托他自己就要死去的悲凉命运,只是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太亏了。
眼前的景色慢慢变得缥缈起来,唐聿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计较死得亏不亏的问题,可惜他脑子里不知道该想谁了。
从进地道开始就把自己身边的人全想了一遍,连叶晨澍那个男人婆都在脑子里跑了一圈,嘲笑他没用没出息。
最后,唐聿实在是没法再撑了,腿一软直接栽在了地上,倒下的前一刻,意识有那么一丝丝的清醒,那时候眼前似乎出现了叶晨澍正很鄙视地看着自己的眼神。
唐聿可奇怪了,是不是临死前,人会见到自己的冤家死对头啊,但是怎么这个人不是他那心心念念要灭了自己的大哥唐谆呢。
早晨起来,云洛就和云老爹给马场的马儿喂了干草,天气太冷而且早晨时候还下着小雨,今天本来想要拉着马去散步的计划也搁浅了。
云洛便寻思和云老爹走到白兰庄园的外围去采一些冬天才会生长的果子回来,顺便还能找个借口去看看陆南萱。
虽然他在马场工作,可是也不能没有规矩整天跑到主楼那边去玩,可是有了果子就不一样了,有借口行动了不是。
云老爹也知道云洛是想去见陆南萱了,这孩子自小就苦,现在待在这马场里,他大哥云宇又不在身边陪着,整天只能对着他这把老骨头对着几匹不会说话交流的马,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也是无趣得很,他凡事还是尽量满足他。
这一辈子下来,他云奋还没过过那么悠闲轻松还不用被人看低的生活,他很是万分感激那位好心的陆小姐,只是云宇为人倔强,不肯来白兰庄园和他们一道,不然他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多好。
交代好在马场工作的另一位大婶帮助看看马场的动态,云洛和云老爹就一人背着一个小背篓往白兰庄园的小山坡那边出发了。
早晨时分下着寒冷冻人的冬雨,云洛给自己加了两层外衣,也猛地让云老爹加衣服,这才出门去的,只是,那雨丝飘洒在脸上还是冷得很。
他们没有带油伞,只是带着平日里遮阳的草帽,幸亏雨不大,只是到处湿漉漉的,爬上山坡并不简单。
白兰庄园的马场后面是一个地势蛮高的小山坡,翻过小山坡就是一个小树林,小树林里有很多的果子,云洛才来白兰庄园的时候就去探过路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出门去周边看看而已。
在白兰庄园的马场的活儿虽然轻松,可是照看马儿还是得细心专心,这些日子下来他学了不少的东西,时间也就没空出来。
云老爹毕竟是年纪大了而且身体也不是很好的缘故,走到小山坡的中途的时候就有些气喘吁吁的了,撑着走到山坡顶端,两人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前进,只是才走下小树林,雨就停了,阳光也跑了出来,云洛在小树林中跑得可欢,摘了不少青青甜甜的野果子。
他对小树林中的野果子最是熟悉了,小些时候,家里没有吃的,他就和云宇俩人出门挖地瓜摘果子充饥,对山上的果子了解也不少,这也是户外生活的一**宝,不怕遇到什么毒果子。
云老爹今天除了陪云洛,也打算来这小树林找一些凉性的草药回去煮点水喝,住在棚户区的时候,没钱买药吃,他们爷三人也经常学着问当地的大夫哪些药对身体有好处,便去山头去找来煮着喝,这是对身体很好又免费的一个做法。
于是,俩人,一个爬树摘果子,在大冬天也累得满头大汗,另外,云老爹则是埋头找草药,磨磨蹭蹭之间,一个冬日的上午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