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悬丝傀儡,在座的人,可从没把养在坤宁宫的这个小孩子,当成是正经的皇太子看过。
活着,碍眼;死了,那是该举杯庆贺的一件事。
“不知道。”文官人道,“不过,可以栽在章惇或韩冈身上。”
“离间?”有人反应很快。
“死了太子,不信两宫不心生疑忌,再有传言,两宫会恨死章贼。妇人耳朵根子软……”
“要不是当年太皇太后为韩冈所惑,哪里有今日的天下将亡。”
“不提他。”文官人打断了对话,“吕嘉问死了,二贼又调来了游师雄。如今洛阳城中已非善地,不知何时搜捕到此。诸位这段时间,先避一避风头。如果要远离洛阳,车票和过所我来想办法,”
一人看看左右,不安的问,“会不会查到官人你身上?一下子要办下好些张车票和过所。”
“家叔祖现在与章贼虚以委蛇,就想着保住洛阳忠臣孝子的一点元气。二贼还要给他一点脸面,一时之间,还不至于查到我的头上。”
文彦博的侄孙,文煌伦的话,让众人大为安心。
张虎问道,“包官人现在还好吗?”
文煌伦脑中闪过一个黑巾蒙面的身影,沉下脸来,,“不要提他。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这群人便先后离开小院。
都是心怀赵氏的忠臣,却不得不像贼一样潜行。
张虎充作伴当,跟在文煌伦身后。看起来就是一主一仆走在街边,完全不惹人注意。,
一前一后的沉默走了一阵,避开了人流,文煌伦忽然问,“包永年可找过你?”
张虎愕然,瞅瞅文煌伦的表情,摇摇头,“没有。但小人觉得,刺杀吕嘉问就是包先生做下的。”
自吕嘉问遇刺案事发后,张虎一直就觉得这是包永年所为。他们这群人会聚集在一起,最早就是包永年的手笔。可随着文家子弟加入进来,包永年却默默地疏远了团体,多长时间都不露面,都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不过当初讨论如何刺杀韩冈和章惇,就有冒充身份,混上二贼专列的设想。
文煌伦同样相信这是包永年做下的,他们这个小团体制定的种种计划,他也都有过目。只是他对此很生气,“轻躁盲动,坏了大事。”
效博浪一椎,刺杀章韩二贼,一直都是这群人的计划。
但刺杀吕嘉问,却不在计划中。吕嘉问的性命,相比起韩冈、章惇根本不值一提。杀了他反而会让章韩二贼心生警惕。如今再想对二贼动手,比之前又困难了不知多少倍。
“区区一个吕嘉问能有什么用?你等着看好了,救天下之危亡,挽天地之倾颓,绝不是靠他包永年。”
张虎默然,尽管没有再跟着包永年。但他当年犯事丢官之后,是包永年拉了他一把。也是从包永年那里明白,天下不安,百姓罹难,甚至自己指挥使的差事本人弄掉,都是奸臣凌逼天子的结果。
包永年在他,是师长,也是恩人。虽然他现在是听文煌伦的吩咐做事,但还是不想听到诋毁包永年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