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应下,但俩旗的兄弟们都露出一股疲态,武章一等人更是如打了败仗般,垂头丧气的回了巷里。
他的一改话题让朱高炽有些慌乱,但朱高炽还是在思考过后给出答案:“孙儿以为,唐尧商汤时期的百姓能度过灾害是因为圣明的君主有好的恤民政策。”
朱高煦新奇的喝了一口,味道感觉和绿豆汤差不多,多了一些草药味,但是却并不难喝,反而很爽口。
“足下要不要喝点东西?我这里有渴水、酥山、五色饮……”
“身为皇孙,为了帮外人来数落朕,他以为他是朕的孙子就可以胡言乱语吗!”
“是!”
“这……”朱高炽躬身回应道:“孙儿觉得,不应该因为这小小的失误来驳回奏疏。”
等他们好不容易出了江东门内的集镇,朱高煦便一抖马缰,与赤驩往清凉门一路狂飙。
朱高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由陷入沉思。
关键时刻,朱高炽居然手忙脚乱的走出来跪下,五拜三叩后将脸埋在手背上为朱高煦解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此刻的他也很害怕朱元璋。
“几文钱?”
五色饮则是用各色香料、香花、香果作为配料的花果茶,总之种类繁多,让朱高煦这个后世人都看的眼花缭乱。
“皇爷爷息怒!”
“传陛下口谕……”
回味过后,他侧头看了一眼武英殿班值太监:“你按照爷爷说的去办,另外让下面的人别太苛刻了。”
武英殿班值太监轮换,太监个人并无权力,只是谁拿到令牌,谁就拥有了代天子传谕的权力。
“是!”王俭顶着满额头的汗水作揖应下。
这种局面下,就是始作俑者的朱允炆都感觉到了压力,不由的低下了头。
“若是其它兄弟问起,就说安排了巡街的差事,伱们都嘴巴严些。”
朱允炆虽然没有抬头,却一直关注着二人对话,因此听到朱元璋开口表彰时,他也念头一动,缓缓放下笔,随后作揖道:
“爷爷说的甚是,高炽与高煦一样,都是朝廷未来的干臣。”
以往有外廷太监持令牌前来,羽林左卫的将士们都是低头照办,只是当小太监传谕内容公布后,下面的人却忍不住的侧目斜视四周同袍了起来。
似乎担心兄弟们炸锅,王俭又补充道:“不过大家也可以放心,宫里的人也说这是暂时的,想来过几天殿下就会平安无事。”
那小太监并未与朱高煦见过面,只当是普通的差事,顺手便接过了腰牌,转身准备去羽林左卫调兵。
在朱元璋说完,朱高炽还想再说什么,可朱元璋不等他开口便宣布午休,同时起身从殿内走了出去,四周太监及朱允炆等人只能作揖唱礼送行。
“记得,让下面的人对二殿下尊敬些,说不定他脱困也就是在这几日。”
“都有什么?”朱高煦看着那二十几个竹筒询问,那青年商贩也笑着一一介绍。
见状,盛庸也看了一眼王俭,低声提醒:“速去速回。”
“眼下还没到交秋税的时候,估计等到了那个时候,这宝钞价格还能再涨涨,所以近来做生意的小商小贩都尽量收取宝钞,以此贩卖给苏松二府的行商。”
跟上后,张广忍不住说道:“像二殿下这种人,你说他们每天都在干什么?”
“是啊!是不是传错口谕了,将晋府和周府传错成了燕府?”
其中如林五六、武章一这两个小旗官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口中更是止不住的吐出质疑的话语,其它兄弟更是群情激愤。
“孙儿以为,若是文臣犯这样的错误那应该责罚,但对于武将却不用那么苛刻,只要奏疏能准确传递军情就可以了。”
朱高煦品尝一口,满意的同时准备掏钱,那商贩见状也笑着作揖:“承您照顾生意,收三文钱,若是有宝钞,便只要九文宝钞。”
随后,亦失哈走出了武英殿内。
盛庸接过武英殿班值令牌,率领诸将缓缓起身,那小太监见状也作揖笑道:
顶着他们的目光,王俭也走到他们跟前,一脸难为道:“弟兄们……”
朱高煦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这事情,就交给我们俩旗就可以了。”
仅这一个饮料小商贩,便告诉了朱高煦,汉人的饮料历史到底有多么久远,多少种类。
要知道昨日朱高煦才顶撞了皇帝,即便他是皇帝的孙子,也不可能一日就让皇帝消气。
“高煦年纪还小,有时候口不择言冒犯了皇爷爷,请皇爷爷息怒……”
朱高煦的言论,只不过给了自家爷爷一个可以停手的借口罢了,因此自家爷爷并没有怪罪朱高煦,反而心底十分庆幸。
他们羡慕的看着那鲜衣怒马的朱高煦,等他走远,却只能低下头看着双脚插在淤泥里的自己。
只是面对他们的质疑,王俭只能亮出羽林左卫衙门的令牌,沉重道:
在他离去半个时辰后,穿戴甲胄,手持长短兵的两旗戌字百户兄弟便在羽林左卫坊街头集结。
若是吃多了口渴,还有推着木车贩卖饮料的商贩会特意推荐。
“这宝钞的价格怎么涨的那么快?”
他们将冰块放入冰室,等到来年夏天再高价贩卖。
当然,他的帮忙并不是不求回报,只是那回报还暂时不能去找朱高煦寻回来。
“给朕传口谕,着燕二子煦禁足家中面壁三月,不得与任何人参见。”
明初的甜口小吃大多都是从民间崛起后走入宫廷,其中用牛奶和蔗糖灌入酥皮当中,形状非常像鲍鱼,因此得名“带骨鲍螺”更是名扬江南的甜口小吃。
可惜,哪怕再怎么难办,盛庸也得安排人办下来。
“臣,领谕!”
“来个‘砂糖绿豆甘草冰雪凉水’吧。”
“好……”王俭有些疲惫,他看了看俩旗的兄弟,交代道:“这事情别告诉其它兄弟,以免他们心里难受。”
“是!”小太监以为这是皇帝的意思,喜笑颜开的作揖回礼,以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瞧着他的模样,朱尚炳和朱济熺也不免有些唏嘘,倒是朱允炆的注意力全不在他身上,只是皱眉回味刚才自家爷爷的举动。
踢踏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十分显眼,道路来往的百姓都在眺望朱高煦与赤驩。
“孙儿口不择言,请爷爷恕罪……”
朱高煦来到石道门口翻身下马,牵着赤驩在石道两侧来回闲逛,买了一些诸如茶汤、火包、糍粑、奶皮等明初常见的江南小吃。
盛庸大喝一声,诸将却习以为常的大声回应,而后各自散开,均是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是……”王俭脸色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作揖应下,转身便去了衙门后院领取钱粮去了。
“怎么了,亦大哥?”回头的小太监露出疑惑的表情,下一秒便见亦失哈严肃对他重复交代:
从昨夜开始,朱允炆就怀疑朱高煦的那番言论根本没有说动自己爷爷,而自家爷爷没有动手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并不想杀傅友德和冯胜。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学习兵法韬略了。”百户官笑着开口,却不知他所说的二殿下此刻却在一条道路上一路快走。
百户官用力拍了拍李忠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后撇嘴道:“别看了,那样的人物,咱们这种人一辈子也见不着几次。”
过后,他起身往宫外走去,亦失哈则是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殿下,奴婢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他们没有一人说话,只是好奇的望向抱着铁胄向他们走来的王俭。
看着王俭,盛庸脸色平淡道:“从你所里选两个小旗的兄弟,轮班看守燕府嫡次子煦的住所,另外从卫里领二十贯钱,莫要苛刻饮食。”
只见此时的王俭额头满是细汗,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口谕吓得不轻。
“宝钞?”朱高煦掏钱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想到这商贩居然主动索要宝钞,而且只要五文宝钞。
说罢,他示意李忠二人跟上。
山道上来往百姓甚多,有上山的香客,还有在山门石道两侧挑着担子叫卖的小商贩。
不过对此,诸将倒也能理解他,毕竟王俭深受那燕府二殿下照顾,如今那燕府二殿下遭难,他自然难以接受。
在他离开后,两名太监上前搀扶起了朱高炽,此刻的他早已汗流浃背,整个人几乎被两名太监抬着回到了位置上。
“在下知道了。”盛庸略皱眉头的作揖应下,心想这宫里的差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办,又要禁足朱高煦,还不能让他受到委屈。
商贩一边介绍,一边打开木板,露出里面的二十几个小竹筒和旁边的一木桶冰块及一桶水果。
这样的声音以往可不存在,毕竟江南百姓抗拒宝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持续了十几年。
朱高炽的话倒是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朱元璋没有着急说话,而是反问他:“唐尧、商汤时期常年爆发水旱灾害,那百姓们能依靠什么来度过灾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