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看着朱由校贴钱去做这件事情,户部让朱由校犒赏,实际上就是赶紧还欠响。
但是这欠响发下去容易,能不能到九边士卒手上就难说了。
因此朱由检想了想后、才开口道:
“臣弟以为,发响以昭告天下和边防士卒,传递皇兄对他们的重视,这是应该的,并且不能少,只能多。”
“不过怎么发响、这是需要商讨的事情。”
“那辽东镇、在永乐年间不过驻守七八万人,眼下却驻辽兵九万,客军七万,辎重民夫十万,总计二十六万。”
“这些人马,人数虽多,战斗力却很差,而且很多士兵都是吃空饷,真正遇上战事的时候,就会遇到无兵可用的尴尬境地。”
“臣弟的建议是、兵在精不在多,加上辽人从军者,往往不到一月就会北逃,因此可调客军驻守,想必熊廷弼也是这么想的。”
“臣弟听闻、石柱土司秦良玉派遣了其兄秦邦屏、其弟秦民屏前往辽东支援,眼下已经行军至洛阳。”
“石柱土司的土兵,虽然人数只有三千,但是战力斐然,当催促他们前往辽东,驻扎沈阳。”
“如此、沈阳原先驻守的三万人马,可以裁撤老弱,只留五千人马,每年便可以省下三十万两。”
“省下的三十万两,完全可以拨十万两,以石柱土兵为客军,每一士卒每年二十两的军饷让其驻守沈阳。”
“另外再免去石柱需要缴纳的贡金,并免赋税三年。”
“如此一来、这举措能为朝廷省下最少十六万两的银子。”
“好!”朱由校好闻边军事宜,中午的时候被方从哲他们说着各种事情,吵得不耐烦搬到了乾清宫。
原因就是一群言官只知道争吵,却拿不出任何一个减少辽东军饷的方法。
却不想、这被朝中臣工吵得热火朝天的事情,居然这么简单就被自己的弟弟解决了。
由此、他看朱由检也不由更加顺眼了,心中更是问道:
“弟弟说的这个方法不错,可还有其他的方法调换辽东镇的兵马?”
“自然是有的……”朱由检苦笑,他感觉他把这些事情说了之后,辽东当地的军门会恨自己入骨。
那二十六万辽东兵马,大半部分都是缺额,被辽东当地将领拿来赚钱的东西。
朱由检这一番话,立马让他们少赚了二十几万两,任谁都不会高兴。
但朱由检面对朱由校的话,还是继续说道:
“兵部调遣支援辽东的兵马中,还有一支浙兵,是戚少保侄子戚金在听闻萨尔浒开战时,出山所训练的新军。”
“虽然是新军,但战力不弱于石柱土兵,人数更是有四千人。”
“他们善于防守,也善于进攻,如果能调往辽阳,那么完全可以将辽阳当地的两万兵马裁撤。”
“这两万兵马的军饷,可以为朝廷省下二十四万两。”
“哪怕浙兵一人二十两来算,加上将官、辎重,顶多十五万两支出,因此可以为朝廷省下九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