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不会点火,结果差点人把厨房给烧着。
他胸前全被破湿了,凉凉的很难受。
莫悍山让欧允棠先出去,他处理灶膛。
“爸,你怎么弄成这样?”
莫凊德一听儿子这谴责的语气,也挺来气:“你爹我都快饿死了,你也不管。我不做饭,谁做饭?”
他是大男人,不好意思指桑骂槐。
莫悍山黑着一张俊脸:“爸,伟人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您也不是老得不能动弹,家里也有面有米的,怎么会饿死?”
“我看您这思想可有危险。得改。”
莫凊德一甩袖子,走了。
董倩华吃着饼干,看着院子里的欧允棠:“晓柔,她来了,赶紧装肚子疼。你饿得肚子疼。”
莫晓柔放下饼干:“哎哟,哥,哥,我饿死了,我肚子疼。”
偏偏她边说还边往外看,结果和欧允棠看了看对眼。
欧允棠憋着笑:“别装了,我都看到你偷吃饼干了,嘴角的饼干屑擦一下。”
莫晓柔:“……”
董倩华:“装都装不像,笨死了。”
这语气,压低了嗓门,把满肚子的气都撒到莫晓柔身上。
欧允棠把带回来的饭菜放在堂屋里:“我们从农场食堂带了些花卷回来,先吃些垫垫肚子吧。”
莫晓柔一听有吃的,立刻下床。
葱油花卷,黑乎乎的,大大的,没有一点儿美感。
一瓦罐白菜炖粉条,里头有几片白乎乎的五花肉。
“就这?”
“你就让我们吃这?”
她瞪大双眼,指着那个瓦罐和花卷,仿佛那不是吃食,而是垃圾。
欧允棠淡淡一笑:“行了,我们都吃的这个。挺好吃的,挺香的。这些都是食物本来的香味儿,比城里那些加了调味料的食物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她掰了一个花卷,递给莫晓柔:“尝尝。”
“不要看表面。你尝尝就知道好吃了。”
她不想大上午的就和这些人干起来。
能哄就哄哄。
这些人,毕竟是莫悍山的亲人。
莫晓柔皱着眉头, “好吧。”
因为她实在饿了。
莫悍山也站在旁边:“赶紧吃,吃完了跟我下地采棉花去。”
他说话特别严肃,冷峻的眉眼深邃地看着莫晓柔。
“我不去。我会晒黑的。”
莫晓柔抗议,随后吃了一口花卷。
嚼了几下,眼睛瞪大了:“好吃,里头有股甜味儿。还不是那种糖果的甜,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甜。好吃。”
她把整个花卷都拿过来,然后咬了一大口。
再来一筷子粉条。
唔,也挺好吃。
这粉条贼啦香。
黏糊糊的挂着肉汤汁水。
“唔,爸,妈,快来吃饭。好吃。”
欧允棠见状,什么也没说,进厨房烧水去了。
再怎么说,她是主人。
她这当主人的,把客人给晾这儿,怎么都说不过去。
她闻了闻五花肉,果然不能吃了。
有股隐约的臭味儿。
莫悍山跟进来,忙着点火烧水。
欧允棠就简单烧了个面汤,让莫悍山给堂屋里那三个人端过去。
她就去看那几个大南瓜,准备狠狠心,摘一个南瓜,中午做南瓜饼吃。
再炒个南瓜藤、炒个葱花鸡蛋,烧碗汤。
这就是中饭了。
可是,
她看到了什么?
最醒目,最显眼,最漂亮的那个大南瓜,被砍碎了。
一个大南瓜,被砍得七零八落,这儿躺着一块,那儿躺着一块。
有几块,还被鸡啄了。
橙黄色的南瓜瓤子撒得满地都是,甜腻的瓜瓤吸引了大堆的蚂蚁,这些黑乎乎的蚂蚁爬上南瓜瓤,努力撕咬南瓜瓤。
还有几只蚂蚁抬着一丝南瓜瓤,努力搬运。
不少南瓜叶子被踩断,枯萎了。
昨天还是生机勃勃一片,
今天,残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