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悍山沉默了一会儿:“……张敏勒死了田花花,然后割腕自杀。”
欧允棠:“……是个伟大的母亲。”
莫悍山:“田花花狂犬病发作,撕咬了张敏,张敏被咬得浑身是伤,医院当即给她打了疫苗。但是她夜里偷了隔壁病房的水果刀,割腕自杀。”
“她素来疼爱田花花,舍不得女儿独自上路,所以自杀了去陪她……唉,要不是她溺爱田花花,说不定田花花也不会死。”
欧允棠:“田大壮呢?”
莫悍山的嗓音冰冷:“田花花咬张敏的时候,他逃出病房,把张敏关在病房里,和田花花单独相处。张敏没有逃命的机会,被田花花咬伤。”
欧允棠气得大怒:“该死,这个田大壮才该死。”
莫悍山轻轻安抚她的发顶:“不生气,不生气。”
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莫悍山说:“等会儿我给王宏杰打个电话,让他们处理一下田花花和张敏的后事。我估计田大壮会私自逃回老家。”
欧允棠:“……他有这么恶劣?”
莫悍山:“有。”
沉默半晌,莫悍山看见欧允棠开始收拾行李,整理行李箱:“干嘛收拾东西?”
欧允棠:“……虽然不是我杀的田花花,可她也因我而死。我也没想到张敏竟也陪着她走了。”
“张敏,也是个好母亲。”
“回去吧,也好送她们一程。”
莫悍山起身:“行。我去给车子加油,检修一下,明天一早回家。”
可他加好油回来,服务员叫住他,说农场叫他们打电话回去。
还是王宏杰接听。
他说田花花和张敏的遗体已经被火化,骨灰在田大壮手里。
田大壮带着骨灰离开了医院,赖在滴星农场不肯走。
要钱,还要求农场把骨灰送回内地老家安葬。
理由就是他没有回老家的路费。
带来的钱,都给医院了。
现在王宏杰他们束手无策,不敢动他。
一动,田大壮就要死要活,要抱着骨灰死在农场。
莫悍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没想到,田大壮的心理素质这么强横。
害死了张敏,还能找这个理由要钱。
杜凯和王宗远也气得不轻。
可,咋办呢?
人家是师傅?
莫悍山回到招待所,看到欧允棠垂头看她写的那些笔记。
一头乌黑的秀发,温顺地垂在肩膀上,油油发亮。
洁白的手捏着长长的铅笔玩。
白嫩的手腕上,套着他买的那个金手镯。
白色柔和,金色耀眼。
看到他进来,欧允棠冲他莞尔一笑:“回来了?”
“嗯。”
莫悍山看到那个笑容,心头的不快转眼消失了。
他怕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田大壮,你等着我回去。
他握住那个白嫩的手腕,转了转金手镯:“今天累不累?要不我们晚饭还去吃那个西餐?我看你挺喜欢那边的甜点。”
欧允棠立刻咽了咽口水。
来到这里快一年了,只昨天吃过一次甜点呢。
等回了农场,就吃不上甜点了。
昨天吃的是那个抹茶慕斯蛋糕。
今天要换一种。
莫悍山一看就知道媳妇儿馋了。
“走吧,我们过去把所有的甜点都点一遍,让我媳妇儿吃个够。”
欧允棠立刻翻白眼:“你要撑死我啊?讨厌。”
不过,这句“讨厌”说得好娇滴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