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沈燃道:“朕已经想过了,一旦朕和薛远道离京,必然会有心怀叵测之人觊觎禁军和御林军的统领之权,这两处关乎整个盛京安危,不容有失,赵元琢还是年少气盛,想事情不周到。有你从旁辅助,朕才能放心。”
谢今朝勾了勾唇道:“臣可真是多谢陛下信任了。按理说,臣的确也该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过……”
说到这里,谢今朝话锋一转,淡淡道:“陛下自然应该明白,文臣和武将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何处。比起心机和谋算,武将更为看重的还是实力。臣的客观条件摆在这,赵元琢年轻的过分又没任何军功在身,就算那些士兵迫于陛下的圣旨,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心里也必定会不服气。万一有何变故,到时您不能指望臣来上阵杀敌。如果您当真下定决心要御驾亲征的话,要保证不出乱子,那盛京必须有德高望重的老臣来坐镇,文臣这边有老师,陛下倒不必太担心,但武将这边,您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同盟。”
“这个朕怎么会不知。”
沈燃微微皱了皱眉:“要真论资历威望,就连纪安阳和周宣辰都比赵元琢靠谱,可朕即使收服他们,也不能完全信得过他们。同理,真找同盟不难,难得是找个绝对信得过的同盟。与其最后找出个心怀鬼胎之人来添乱,那还不如就是你和赵元琢。”
谢今朝笑道:“陛下倒也不必如此悲观,说起同盟,其实臣心里倒是有个人选。”
沈燃微微一怔:“什么人?”
谢今朝缓缓道:“陛下可记得,当初诸位沈氏宗亲进宫要求陛下释放忠勇侯袁济舟,请了何人来主持大局?”
“老襄王沈砾?”
沈燃扬了扬眉,随即摇头道:“不可能。襄王府自沈砾之后,也已经逐渐没落,这一代襄王文不成,武不就,守成都难,绝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建树。沈砾这人别看年纪大了,但清醒的很,他就是知道后辈不成器,而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庇护襄王府几年,所以才不再插手朝政,以求日后不管谁当政,都能让后人得个安稳富贵,之前他愿意出面,是害怕朕屠杀皇亲,但和朕站在一边,会把整个襄王府都搅进浑水,他不可能同意。”
对于沈燃这番言论,谢今朝未置可否,只是道:“臣曾经听说,如今的襄王,并不是老王爷沈砾最为属意的人选。”
“消息倒是挺灵通。”
虽然不知谢今朝为何忽然提及这件事儿,但沈燃还是道:“要说此事,简直就像是戏文里唱出来的,注定襄王府要没落。沈砾的王妃身体不太好,就生了一个儿子,也不怎么成器,但他孙子辈的确出了个够惊艳的人才,名字叫做沈漓,这沈漓自幼聪慧,天赋异禀,沈砾对他那简直爱如珍宝,自己在房里翻了三天三夜的书,亲自取字怀瑾,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下一任襄王的人选肯定非他莫属了。结果……”
说到此处,沈燃顿了片刻,才继续道:“不知你知不知道,沈漓夫人并非盛京城里的小姐,而是你江南闺秀。她怀孕八月有余时,格外思念家乡,以致于容颜憔悴,夜不能寐,沈漓不忍爱妻受苦,所以告了假亲自陪她回家,哪曾想竟路遇劫匪,导致他夫人早产,把孩子生在了农户,可那户人家实在是太过歹毒,刚好他们的儿媳同日生产,他们瞧出沈漓夫人非富即贵,不愿自己亲生的受苦,竟然把两个孩子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