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有之前那样抗拒。
他愿意给出来。
可惜效果并不好。
心烦意乱,又或许是今天耽搁的太久,仿佛连冰魄神水发作时都疼得比之前更厉害。
薛念手指不稳,动作微微顿了顿。
其实他的停顿并不明显,然而沈燃的感觉实在太敏锐。
他第三次睁开眼睛,须臾之后,从散落在地的衣物中取出了之前那个小瓷瓶,又去抽薛念悬在腰间的弯刀。
以往他都是自己提前放了血,再把瓶子给薛念,今天显然没有顾上,这瓶子还是空的。
薛念按住沈燃的手,阻止道:“陛下身上有伤,今日就不必了吧。臣还没有这么娇气。”
沈燃眸色深黑,不言不语盯着他瞧了片刻,才缓缓道——
“我可不想白费功夫。”
这个过程是一日都不能中断的。
否则就是前功尽弃。
影子被火光拉长,摇曳晃动。
薛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的放开了手。
沈燃抽出了薛念腰间的弯刀。
割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非常容易。伴随着轻轻浅浅的梅花香气,鲜血顺着手腕滑落,滴入瓷瓶中。
沈燃脸色似乎就肉眼可见的变得更苍白了几分。他们进入密林多少日,他就接连放了多少日的血。
这种程度虽不至于要命,但每日不间断的失血还是让他变得格外虚弱。
所以幻觉对他的影响也格外大。
薛念咽下唇齿间的血气,心里五味杂陈。就算是为了收买人心,恐怕也没有几个皇帝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忽然莫名其妙,隐隐约约的忆起了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