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篱脸上依然挂着乖巧的笑,目送着田村长和田夫人离开。
这次王婶儿才忍不住开口,“东篱丫头啊,这次你可能得受委屈了,那周家不是从崔家得了几十两银子吗?”
“为了宋秀芝,给村长家送了五两过去,这次村长怕是要保她了。”
听到王婶儿的话,沈东篱便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县令收银子,三千一条人命,如今到村长这儿,收了周家五两银子,也打算息事宁人,都是一样的。
“多谢王婶,我会告诉父亲的。”
王婶儿点了点头,“嗯,你们心里有数就好,住在明水村,有时候该忍就忍忍吧。”
“对了,你爹昨天心情咋样?我太忙了,都忘了昨儿是你娘的忌日了,他没喝多了耍酒疯吧?”
“我娘忌日?”
这次轮到沈东篱震惊了,“您说昨日是我母亲忌日?”
可昨日也不是她生辰啊?
沈东篱的生辰是九月二十五日,傅玉珠和她在生产那天被抱错,生辰自然也是九月二十五日。
父亲说母亲是死于难产,那母亲的忌日不应该也是九月二十五日吗?
怎么会是昨日?
王婶儿见沈东篱愣住,忙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爹不能打你了吧?不应该啊,当初玉珠在的时候,他发酒疯也没动手打过人啊。”
沈东篱赶紧摇了摇头,“没有,我父亲昨日睡得很早,没喝多少酒。”
“不过王婶儿,你能跟我说说我母亲是怎么过世的吗?”
“你爹没说?”
王婶挠了挠头,“还不就是难产,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血崩,产婆当时也止不住血。”
“老沈当时手里头还没银子,到处找村子里人东拼西凑借钱请大夫,活生生耽搁了。”
沈东篱闻言,顿时皱眉,“王婶儿,您说我母亲生产的时候,是在明水村生的吗?”
“对啊。”
王婶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沈东篱,忽然顿住,“啊,我说的是后来,她生你的时候没死。”
“后来…后来又怀了一胎,生你弟弟还是妹妹的时候死的,一尸两命。”
见沈东篱表情将信将疑,王婶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额,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不在明水村,他俩当初还没搬来呢。”
“可是王婶儿,当初我刚来的时候,你说我父亲和母亲是十五年前搬来的,我如今才十一,过几个月也才十二。”
王婶儿:“……”
“哎呀,我家的鸡还没圈,东篱丫头,婶子先回去了,不跟你聊了。”
沈东篱看着背影仓皇的王婶儿,心中的疑惑顿时越来越大,她看向身边的汀兰,“她有事儿瞒着我。”
汀兰点头,“我也觉得,可她到底有什么事儿瞒着姑娘?姑娘母亲过世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