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睿气得不轻,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我不管之前县令如何办案,但既然到了我这儿,便是正通钱庄贩卖私盐,有线索就要查下去,现在立刻去拿人。”
主簿听到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这可真是油盐不进,得罪了奚氏便是得罪东阳郡王,就算是礼部尚书,恐怕也保不住傅文睿。
不过他该说的都说了,傅文睿作死他还能怎么拦着,当即便让人去正通钱庄抓人。
很快正通钱庄的当家人奚铭就被带到了,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锦缎丝绸绣着蟠螭纹的赭色长袍,站在堂下,看着傅文睿也不打怵。
“不知傅大人唤我何事?”
傅文睿微微皱眉,“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听到这话,奚铭看着傅文睿,“我是金陵奚家嫡系,也要跪吗?”
“我并不记得皇上有下过旨意,说奚氏可以见官不跪,除了有功名在身,见官都应当跪下。”
金陵奚氏本是名门,后来又出了一位东阳公主的驸马,如今的东阳郡王身上就流着奚氏的血液,皇上盛宠。
所以无论奚氏后人走到哪里都是受到尊敬的,偏遇到了傅文睿这个县令。
奚铭深吸一口气,旋即一掀袍子跪下,“傅大人身为今科探花郎,果然名不虚传。”
傅文睿没接他这句话,看着奚铭,旋即问道:“杂货铺老板说从你这里买的私盐,你可承认?”
“我不认,无凭无据,仅是这个什么杂货铺老板的一面之词,如何可以说我贩卖私盐?”
奚铭看着傅文睿,“傅大人便是看我们奚氏不满,也不该安这种罪名。”
“是或不是,搜一搜就知道了。”
傅文睿被奚铭这个态度气得不轻,站起身下了堂,“为了奚公子的清白,本官亲自带人去搜。”
奚铭唇角抽动,旋即冷笑一声,“傅大人,请!”
此事很快就传到了远在苏州的东阳郡王奚玉景耳中,他将茶盏放下,拿着帕子擦了擦唇角,“你说奚铭被抓了?”
“是,有人到县衙举报杂货铺老板贩卖私盐,原本到此也就结案了,偏新来的县令是傅家的三公子,非要一查到底,将奚公子给抓了。”
“私盐呢,查到了?”
奚玉景指尖轻点,落在桌面上,却如同敲进了跪在地上下属的心里,他忙道:“库里的私盐卖完了,当时没查到。”
“但后来刚好有一车私盐运到,刚到门口还没入库,就被傅县令给碰上了,奚公子说不是他的,但那个傅县令不认,硬是将奚公子给抓进去了。”
听到这话,奚玉景忍不住笑了,“尚且无确凿证据,傅文睿就敢拿人,还真是欺辱奚氏无人。”
“正好闲来无事,苏州也呆腻了,我便再去一趟沧州会会傅文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