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到的时候,院子里一片狼藉,陶氏额头上青紫一片,见到闵氏顿时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婆母,我真活不下去了,他现在竟然动手打我!”
一边说着,陶氏一边指着自己的额头,又撸起手臂,“我给他送饭菜,他就非要吸什么五石散,我说不给,他就打我。”
“您若是不管管,这日子我是一天都没法过下去了!”
闵氏看着陶氏身上的伤,也是心中一惊,再看着发疯的傅文柏,一颗心都碎了,“文柏,你还不快给我住手!”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听到动静的傅文柏手中动作微停,双眸有些泛红,手都在发抖,“娘,我头疼,我不舒服,我想要五石散,你给我好不好?”
“他们都不给我,我现在好难受,浑身就好像蚂蚁在咬,好难受好难受,你可怜可怜儿子吧。”
“你糊涂!”
闵氏看着傅文柏这个样子,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抬手抚摸着傅文柏的额头,“你再忍忍,你父亲和文修说了,一开始是难受的,忍忍就过去了。”
“等再过几个月,你就都好了。”
“可我不舒服,我就喜欢五石散,我觉得浑身舒坦,你为什么要为难我?”
傅文柏双眼有些泛红的看着闵氏,“你从小就不喜欢我,你喜欢大哥,喜欢三弟,喜欢东篱,甚至你还喜欢玉珠,你就是不喜欢我。”
“我做什么你都不喜欢,我现在就想要五石散,你现在这么点事都不满足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
闵氏听着他的话,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我是你娘,如何不喜欢你?只是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让人省过心?”
“现如今你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
听到这话,傅文柏一把甩开闵氏的手,“你不给我算了,我出去找他们买,我有的是钱,你们谁也别想管我。”
眼见着傅文柏往外跑,闵氏赶紧喊人,“快拦住他,别让二公子跑出府去。”
如今都半个多月,眼见着就要一个月,可不能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
很快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将傅文柏抓住,闵氏赶紧道:“赶紧把他锁进屋子里,不许他跑出来。”
一切做完,闵氏才转头看向陶氏,“这阵子辛苦你了,文柏现如今是被那五石散弄的疯魔了,等他清醒了,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让他跟你赔罪。”
陶氏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痕迹,心中的委屈和怨愤几乎喷薄而出,“说来说去,这事儿还不是怪傅玉珠。”
“从她进这个家门开始,夫君待她向来是府里最好的,她竟然引着夫君去碰五石散那种东西!”
闵氏有些烦闷地垂下眼眸,“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玉珠不是已经被送回老家了吗?你好端端地又提这件事。”
“我为什么不能提?”
陶氏气得不轻,“夫君说的没错,您就是偏心,便是罚了傅玉珠又如何,如今我夫君受这样的苦,还不知到何年何月。”
“你倒好,惦记着安氏回不回府,小叔在沧州如何,却没有半点关心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