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东篱刚到京城就去了沈府?”
安氏撂下手中的针线,缓缓站起身,“你拿着我的拜帖去趟沈府,就说我要登门拜访。”
“不必了。”
傅文修从外头走了进来,朝着丫鬟挥了挥手,安氏见到他,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到底没说什么。
“明日面圣,或许今日下午,或是明日之后,东篱会来傅家一趟,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不必那么麻烦。”
安氏看了眼傅文修,“当初母亲和二弟做的那么绝,你凭什么觉得东篱还愿意回来?”
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傅文修被如此怼了一顿,当即咳嗽一声,“是三弟来信,东篱想知道当年自己是怎么被抱错的,父亲派人将当年的稳婆接到府里了,她若是想见,自然得来。”
听到这话,安氏倒是没说什么,“当初母亲不是查过了吗?只是之前我问,母亲也没细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傅文修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安氏,“昨日父亲问的时候,我倒是听见了,当年母亲从江宁县来京城寻父亲的路上,在路过金陵的时候发动。”
“当时雷雨交加,也没办法去别处,身边的丫鬟下人便找了破庙安置母亲生产。”
安氏抱着茶盏,却一口都没喝,只听傅文修讲话,“所以呢?当初东篱的母亲也在金陵破庙?”
“嗯,也在,不过东篱的母亲当时情况更危险,听稳婆的意思,好像当时还有人追杀她,那日雷雨夜,仅有的烛火都用在母亲那儿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母亲生下傅玉珠,当时母亲还有些大出血,所有人都围着母亲转,就只有稳婆抱着孩子。”
“刚好外面风雨又大,将门窗都吹开了,稳婆怕母亲着凉,就抱着孩子去关门窗,外面有闪电,稳婆才看见外面有人在打斗,正准备赶紧关门的时候,迎面就撞到了人。”
“两人手都不稳,孩子就那么掉下去了的,听稳婆的意思,那名女子应该是会武功,将两个孩子都捞起来了,还给了稳婆,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抱错的。”
说到这儿,傅文修叹息了一声,“稳婆抱着孩子回来,母亲的血也止住了,等清醒的时候把孩子抱在身边,就发现贴身玉佩不见了,当场便问了稳婆。”
“但当时稳婆哪里敢说孩子差点被掉地上,可能两个孩子给抱错了,当即便扯谎,说关窗户的时候可能弄掉了。”
“母亲当时也想,金陵破庙,除了她也没旁人,怎么都没想到两个孩子弄错了,直到傅玉珠回府,将当年的稳婆叫来一问才知道。”
“其实母亲当时便有所怀疑,是不是当初破庙的女子,故意将两个孩子掉了包,所以....”
后面的话傅文修没说,但是安氏也明白了,“所以母亲后来对东篱就不好,不仅是因为傅玉珠陷害东篱,而是她本就觉得东篱有错?”
傅文修点了点头。
“既如此,母亲不喜欢东篱,为什么当初没让东篱回沧州找她亲生父亲?非要放在府里折磨?”
安氏这话说的诛心,傅文修其实也不清楚,但到底是自己母亲,犹豫片刻道:“可能也是舍不得,毕竟当初东篱也是当成傅家嫡女养了十几年。”
听到这话,安氏没言语,反正她也习惯了,傅文修就是这样的人,总不能让他违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