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妍儿，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为师吗？真以为为师看不出来你到底有没有怀孕吗？”
江映雪喊了林妍儿的全名，连自称也变了，说明这件事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林妍儿缄默，她低着头不敢出声。
“为师问你，你肚子里是不是怀着那傻子的孽种？你怎么会怀上一个傻子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今天必须给为师说个清楚！”
江映雪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怒气，林妍儿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结果居然被一个傻子糟蹋了，现在还怀上了那傻子的种，简直荒谬至极！
“……”
林妍儿只是低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她言明真相，以师父的性子绝对会亲手去杀了那个小傻子的，还会拉着她去打掉孩子，绝对不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可她不想小傻子出事，更不想打掉腹中的骨肉，只能沉默以对。
“说话！”
“林妍儿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为师不管你，你就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竟让一个傻子碰你？还怀着孩子瞒着为师？”
“怎么？你不会是想要生下腹中的孽种和那个傻子过一生吧？为师把你养这么大，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诲你全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江映雪越说越气，最后一句更是气得直接起身拍碎了桌子，整个桌面四分五裂，上面的五菜两汤全都洒到了地上。
一些还溅到了林妍儿的白衣上，但她还是低着头不吭声。
她不知道师父是怎么看出来自己怀孕了的，但现在师父明显是不信自己的说辞，还推测出了孩子的父亲身份。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师父平息怒火，只能先跪在那保持沉默了。
“你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之前你同为师闹白妤那丫头的事为师还只道你性子冲动，气性有些大，但毕竟是为师养出来的，为师认为这都不算什么毛病，只要你还明事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好。”
“结果你跑去怀上了一个傻子的孩子，林妍儿你是真能耐啊？什么事都敢做，他一个傻子到底有哪点值得被你看上的地方？整天除了抱着他那个破馒头傻乐还有什么用？”
“你简直是糊涂！简直是有毛病！简直是不可理喻！！！”
“要不是今日为师发现，你还想瞒到何时？是不是想将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你本事还挺大，居然能让你藏住这个孩子，为师竟一点都没察觉到它的存在。”
“但无论你是用什么方法藏住它的，你都必须打掉它！你堂堂一个凤翎宗的内门弟子、我的亲传弟子、整个宗门的大师姐！怀着一个傻子的种这像什么话？”
“简直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江映雪心中的怒火从没这么盛过，她根本就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恨不得将跪在地上的林妍儿撬开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看上一个傻子？
她气到快疯了，甚至到了快胡言乱语的地步，她是看着林妍儿长大的，没人比她更清楚养林妍儿这么一个孩子有多麻烦，好不容易养大了，居然会叛逆到这种程度。
平时耍耍小性子就算了，怎么会脑昏到在这种事情上乱来？
“说！你到底是怎么被那个傻子糟蹋的？”
江映雪气到声颤，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养大的这么一个漂亮徒弟，修为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怎么会被一个傻子糟践了身体？
可如果不是那个傻子做的，那还能是谁？林妍儿最近也没和其他男人怎么接触过，只有那个傻子总出现在她身边，还和她睡在一个庭院。
“……”
林妍儿头愈发低了，她确实无脸面对精心栽培自己这么多年的师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和傻子的事。
如果她将真相全部告知，她觉得师父只会更生气，还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出来。
最好的选择是沉默。
可江映雪根本不会让林妍儿这样沉默下去，她再次质问道：“你到底说不说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师父……”林妍儿嘴唇动了下，声如蚊呐道，“一切都是徒儿的错，是徒儿脑子进了水，一时冲动做了错事，惹下祸根……”
说到这，她重重磕了一个头。
“请师父责罚徒儿，饶了徒儿腹中无辜的孩子……以及徒儿捡回来的那个傻子。”
“他只是一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对徒儿绝无不轨之心，是徒儿自轻自贱，行为不端，丢了宗门的脸，一切后果徒儿愿一力承担，请师父息怒。”
林妍儿深知一切的错都是自己造成的，现在事情败露，她自当领罚。
“糊涂！”江映雪训斥道，“这是你能以一力承担得起的吗？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我面前护着那个傻子，他要是真没不轨之心，你怎么会怀上？”
“他与此事没有关系绝无可能！”
“还有，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苟合之事的事你也没说，哪怕是你真的有错在先，那他不反抗还顺着你的意污了你的身子也肯定是故意为之！”
总之，这错绝对不全是林妍儿一个人的错！
林妍儿：“……”
她知道师父护着自己，可事实上确实是她一人所为，那个傻子根本什么都不懂，谈不上“故意”两字。
“而且听你这意思，你是真想生下这个孽种了？”
江映雪怀疑自己听茬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会愿意给一个傻子生孩子。
林妍儿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这个孩子，她必须要生。
“你知道生下这个孩子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不光会浪费你的时间，害你修为停滞不前，还会害你身败名裂，被修仙界耻笑！”
“你现在打掉这个孩子，去将那个傻子关起来，避免此事泄露才是明智之举！”
“不然一旦此事暴露，我都保不了你，凤翎宗不会允许出现一个莫名其妙怀孕的女子，尤其是你这种身份的人，更会从重处罚，以儆效尤。”
江映雪向她言明后果的严重性，希望她能及时醒悟，别一错再错，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然而林妍儿只是低着头，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后果会多严重，但她必须生下这个孩子，无论是为了那个傻子还是为了自己，她都不能打掉。
“好、好好……你这是犟脾气上来了，真打算留着这个孩子，我问你，到时候你肚子大起来了你怎么解释？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你又怎么跟外界解释他的来历？”
“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江映雪一声声质问，问得林妍儿的头低了又低。
林妍儿不是没考虑过，准确来说，是不敢考虑，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她弱弱道：“师父，孩子真不能打掉……”
“那就去父留子，这后果你担不起，就让他去担！”
林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