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记事以来,奴婢便认定了姑娘。”
“奴婢相信,以姑娘的聪明才智,今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正如姑娘所言,图眼前利益者,是小儿玩闹之举。”
“奴婢二十有二,早已不是三岁小儿了。”
宁云溪喜笑颜开:“属你伶牙俐齿。”
言罢,宁云溪行至书案,再次写下一封密信。
秋璧下意识好奇:“姑娘写什么?”
宁云溪边写边答。
“钟淑仪谋反,钟氏一族亦受到牵连。”
“柳姨娘身为妾室,尚且螳臂当车,想为亲女雪恨,更何况高门显赫的钟氏一族了。”
“母亲新败,若钟府有意联合,他们必定齐心协力。”
“母亲之意,自不必说。”
“钟府意在帝瑾王,所以我必须给他写信,谋划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
“你有母亲的腰牌,出入宁府自由,由你送信,最为妥当。”
秋璧乖巧点头:“奴婢知道了,待姑娘写好,奴婢便去送信。”
……
秋璧方去,宁寒望便只身来到湘竹苑。
走了一个穆蓉,又来了一个宁寒望。
因此,面对宁寒望时,宁云溪少了许多耐心。
“父亲。”宁云溪依礼福身。
宁寒望简单拂手。
“平身吧。”
说着,他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才轻声询问。
“你将善儿藏于何处了?”
宁云溪听得云里雾里:“啊?”
宁寒望再次环顾,一脸做贼心虚的神情。
“宸王府大火,宸王死里逃生,只因钟淑仪及时搭救、藏匿他处。”
“你向来聪慧,钟淑仪能想到的主意,你怎会始料不及?”
“善儿是你的亲妹,即便帝瑾王有言在先,你亦会网开一面、放她一马。”
“为父知晓,你待家中人,最是上心了。”
“说吧,你将善儿藏于何处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宁云溪唇际微扬,眸中一抹不屑,一闪而过。
“父亲,过誉了。”
宁寒望立即横眉。
“你这是何意?”
“难道你没有救善儿?”
“她是你的四妹妹,你怎么忍心下此狠手?”
“纵然你母亲厚此薄彼,为父还是一贯坚持,对待儿女,要一视同仁。”
“你四妹妹,并非你母亲所出,你记恨穆氏厚此薄彼,为何要牵连你的亲妹妹?”
“善儿深明大义、通情达理,敬你之心,一如孝敬父母兄长,你何故容不下她?”
宁云溪恭敬站立,只等他说完了话,才泰然回应。
“父亲教导,女儿不得不听;内心冤屈,却也不得不诉。”
“女儿受命于帝瑾王,诛杀反贼。四妹妹出于私心,百般阻挠。”
“无奈之下,女儿只能秉公处置。”
“正如父亲所言,四妹妹深明大义,想来,即便到了九泉之下,她亦能明白我的无奈之举。”
“如此,父亲尽可放心了。”
宁寒望眸中怒火,一如龙卷风猛烈而来,一时间,将他平时的冷静与理智,吹散得无影无踪。
“你诛我幺女、害我爱妾,叫我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