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误会一场,那便到此为止吧。”
“在场众位,也请一笑置之。”
说话间,顾孟祯目光如电,震了钟谏一眼,杀气腾腾。
钟谏连忙垂了眼眸,惴惴不安。
众人齐声一应:“是。”
穆雁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好不容易找到空隙,连忙转回了话题。
“皇上,溪儿还跪着呢,想必膝盖已经伤到了。”
“臣妾实在心疼。”
“二妹妹所言,确有道理,请皇上垂怜,成全溪儿,嫁给谢卯为正妻吧?”
宁云溪调整了一下跪姿,这才说话。
“臣女有一事不明。”
“偏殿卧房,究竟发生何事,贵妃姨母尚未问清楚,便着急下结论,是以何意?”
“皇上明察,谢大人与臣女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并无任何非分之举。”
“臣女方才一言不发,是因为陷入沉思。”
“事有蹊跷,臣女必须禀报。”
“今日宫宴,谢大人与臣女的饮食中,皆被有心之人,下了禾茵草。”
“皇上、贵妃姨母所赐喜茶,皆被人下了夜阑草。”
“禾茵夜阑,引人动情,可见此人,居心不良。”
“臣女略懂医术,因此保住清誉。”
“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只因解药之后,太过辛苦,谢大人与臣女皆昏迷过去,一时之间,难以转醒。”
“怎料,皇上与众位宾客恰巧撞见。”
顾孟祯沉稳一应,随即吩咐身边的太监:“去查。”
太监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结果可想而知,禾茵夜阑的痕迹,早就被穆雁等人处理干净了。
顾孟祯漠然一眼。
“男女共处一室,即便无事发生,亦是非同小可。”
“更何况,你所说禾茵夜阑,尽是子虚乌有之事。”
“如今看来,唯有赐婚于你们,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宁云溪直接拒绝。
“臣女不愿,请皇上收回成命。”
“被人暗害,千真万确,谢大人与臣女之事,当属情有可原、不必深究。”
顾孟祯琥珀龙眸,凝固于她。
“若真是为人所害,确实情有可原。”
“但你所言禾茵夜阑,查无实据。”
“谢爱卿以为如何?”
谢卯磕头一礼。
“回禀圣上,微臣恕难从命。”
“微臣与夫人是患难夫妻,比翼连枝,实难割舍。”
“况且,微臣与夫人早有承诺,鼓瑟鸣琴一双人,一生一世两不疑。”
“皇上圣明,微臣不愿休妻、绝不纳妾。”
顾孟祯点了点头,神情淡漠。
“既如此,尹司相滕爱卿何在?”
滕予儒上前几步,行礼回应。
“微臣在。”
穆雁一个眼神示意,
钟谏会意,出言阻止。
“启奏皇上。”
“按说,宁三姑娘贵为国公府嫡女,谢大人拜授正二品尹司丞,若有过失,应当交由尹司台处置。”
“但是,事关谢大人,微臣唯恐尹司台同僚,难以明断。”
“以微臣之见,尹司台理应避嫌。”
话落,立即有姚姓的大臣附和。
“微臣附议。”
“丞相之权,分属八台。”
“尹司台负责处置贵族过失,廷合台负责处置百姓过失,两台职责,大同小异。”
“今日之事,理当转交廷合台,由廷合丞钟大人、廷合相秦大人共同核查。”
顾孟祯思索片刻,才说道:“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