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心里抱怨着,只见林暮俯下身子,抓起那只蟋蟀,交给身后的药师:“这只不错,拿回去入药吧。”
药师应声而去。
“是。”
始料不及之下,秋璧的眸中闪过多种心绪,最后止于惊愕。
“你保护虫子,是为了入药?”
林暮又是淡淡反问。
“不然是为了什么?”
秋璧神色尴尬,看向别处。
在心里,自己跟自己开起了玩笑。
幸好看上的是蟋蟀,而不是她。
不然,岂非也要将她入药?
“没什么,林大人医术高明,奴婢十分钦佩。”
林暮自谦回应。
“你莫取笑,我的医术平平,全然不及你家姑娘。”
“我听通报的下人说,宁姑娘想问瑜旨离婚之事,有没有引起民怨。”
“你来错地方了,此事应该去州牧台问。”
秋璧早就寻好了借口。
“奴婢去过了,可是州牧台的人,都不认识奴婢,根本不让进。”
“他们只是一味地强调,若没有公事要办,便是有意妨碍。”
“姑娘的令牌,落在宁国公府了,此去有点远。所以奴婢想着,舍远寻近,来林府求助,请林大人帮个忙吧。”
林暮礼貌一笑,毫不生疑,只是纠正。
“宁姑娘的事,不能叫做帮忙。”
“姑娘既有吩咐,微臣义不容辞。”
说着,以手势示意州牧台的方向。
“你先请吧。”
听着他低回婉转的声音,秋璧情不自禁地羞涩一笑。
“奴婢怎敢先行一步?”
“要不,还是并肩而行吧?”
“只是不知林大人,会不会嫌弃奴婢出身低微?”
林暮莞尔一笑。
“何必自弃自馁,在我看来,天下众生都是平等的,你的出身并不低微。”
秋璧眉梢,微觉惊喜地一扬,下意识抬眸,委婉地瞧了他一眼。
他怎么时而大煞风景,时而又善解人意,这般反复无常?
不过这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确实挺吸引她的。
两人并肩而行,迎面撞见了冯岩夫妇。
秋璧吓得晕头转向,来回辗转了好一会儿,最后躲到林暮身后。
“完了完了,我们的关系,被我父母发现了!”
“这可怎么办呀?”
林暮轻声提醒。
“我们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你不必惊慌。”
秋璧这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地走了出来。
说话间,冯岩夫妇已经止步于他们面前。
“璧儿。”
秋璧还有一丝难为情。
林暮则是大大方方地问好。
“秋伯父、秋伯母好,在下林暮,算是秋璧的同僚。”
冯岩无奈一笑。
“我们夫妇不姓秋,你莫不是把我们认成璧儿的养父母了?”
林暮不明就里地一阵讶异,拱手赔礼道歉。
“我不知秋璧是秋家的养女,伯父伯母,属实得罪了。”
“敢问伯父伯母贵姓?”
冯岩微笑回应。
“我们夫妇都姓冯。”
林暮面色一落,突然严肃。
“都姓,冯?”
深思之后,他眉心紧起一分复杂。
“我斗胆一问,伯父伯母尊姓大名,难道就是冯岩、冯文丹?”
冯岩、冯文丹疑惑对视。
“对……”
应答之后,冯岩不由发问。
“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