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你竟敢出口伤人,薇儿亦如这般出言不逊,你们兄妹怎能这么不懂事?”
“我的枫儿不是傻子!”
宁奉哲按捺心火,尽量耐心以对。
“母亲教训得对,是孩儿失言了。”
说罢,话锋一转。
“宁云溪将计就计,哪怕冒着风险,也要拉拢二弟过去,就是拿准了母亲的弱点。”
“孩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必要时,请母亲断情绝爱。”
穆蓉只觉背后发凉,心跳不停加速,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如同铁链束缚,令她难以动弹。
“这是何意?”
“你不要枫儿了吗?”
“之前的兄友弟恭,都是假的?”
“难道必要时,你亦会毫不犹豫,弃我于不顾吗?”
宁奉哲恬静一笑,优雅起身,细心地为母亲整理披风。
“母亲多虑了。”
“你永远是我心中最敬重的人。”
穆蓉眸色震惊,泪水盈满皆是不敢相信。
“奉哲,我是你的生身母亲。”
“你怎能如此绝情?”
“所以你的伪善,不只是对着宁云溪,还有我和枫儿?”
“可能,还有所有人?”
宁奉哲的微笑丝丝入扣,芝兰如玉,高雅天成。
“孩儿又说错话了。”
“母亲实在多虑,不过我能理解,你这是气急攻心所致。”
“此事不能怪你误解,只能怪二弟不懂事,也怪宁云溪谲诈多端。”
“母亲累了吧?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说罢,他离开了贤仪居。
刚走出房间时,他还听到了穆蓉声泪俱下的自问。
“少了枫儿,我该怎么活?”
另一边,宁暄枫已经来到月溪府。
见到宁云溪的那一刻,宁暄枫直接跪倒在地,给她行了一个大礼。
“三妹妹救我!”
宁云溪一脸惶恐,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你是兄长,怎能跪我?二哥哥快平身。”
宁暄枫执意不起。
“你贵为郡主,我理当行礼。”
“三妹妹,我是来道歉的。”
“亲身经历薄待,方知你所受之苦,以前,我对你说了许多糊涂话,也做了很多罪大恶极之事。我所作所为,难辞其咎,实在对不住,你还能原谅我吗?”
话至此处,兄妹俩都已经湿了眼眶。
相视而望,宁云溪嘴角微笑着点了点头。
“二哥哥或许不信,我虽有所怨言,却从未记恨。”
“你我之间,谈不上原谅,因为我没有怪过你。”
“平身吧,别疼了膝盖。”
宁暄枫泪水决堤,感动得连连磕头。
“谢谢你!”
“谢谢你,三妹妹!”
“真的谢谢你!”
“我欺负你多年,我不是人,我知错了,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宁云溪取出绢帕,轻柔为他拭泪。
情之所至,她亦是垂泪不止。
“不哭了,二哥哥,我会心疼的。”
“往日矛盾,一笑置之,从今日起,我们握手言和。”
“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说一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进门就跪,我都来不及问,你让我救你,何出此言?”
“平身坐好,你慢慢说,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