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点头。
“嗯,好。”
说着,她抚上银戒,取出医疗工具、备好一切,示意招手。
“滕姑娘,请来这边坐好。”
滕娥兰应声而去。
“是。”
庄瑞跟着走了过去。
宁云溪细心嘱咐。
“入针可能会有一点疼,你忍着点。”
瞧着陌生的医疗工具,娥兰眸露几分怯色。
“是。”
庄瑞轻声宽慰。
“不怕,我陪着你。”
无奈之下,庄瑞和滕娥兰的婚事暂且搁置。
顾孟祯问其缘由,庄瑞敷衍回应,滕大人和韦大人不舍爱女出嫁,想要团聚几年,再议成婚之事。
有滕族和韦族护着,顾孟祯一时奈何不了滕娥兰,只能隐忍不发,至多传召穆蓉入宫、训斥出气,都怪她,才致如今局面。
烈火绯桃,张扬枝头,伴着清晨莹露,于宸王府门口,嫣色清香,细腻如画。
一名外乡远民,沿街乞讨,逃难入京。
初来乍到,不知该往何处乞讨,他抱着破了一角的碗,来到宸王府。
宸王府的人热情好客,听闻百姓有难,有礼有节迎接入府,说是请他饱餐一顿,再从后门辞别。
远民问及,何故另走后门?
他们答言,饱餐之后,难免走不动,后门临近厨房和饭厅,因而有此安排。
一听这般周到,涌来许多乞丐,想要讨口饭吃。
路过百姓,多有议论,高评宸王殿下宅心仁厚。
就在远民以为,终于可以饱食一日,没想到宸王府的人只是做个样子,风光迎他走进正门,没有片刻逗留,直接将他逐出后门。
他反应不及,已经摔得生疼,心中正有疑惑,便听一旁乞丐小声议论。
“宸王殿下怎会如此无情?先前医祸冤事,他不是开仓济民、救护过咱们这些灾民和乞讨之人吗?”
“他就是做做样子,博个仗义疏财的美名。先前,我不知真相、乞讨而来,每次都会被人驱逐。刻意选择后门,根本不是因为临近厨房和饭厅,而是因为后门冷清、杳无人烟,只有我们这些逃难之人、乞讨之人在此安家。”
“你们初来,不知情况,其实前些日子,引有一阵民愤,就是因为宸王用计笼络人心、实则暗中苛待我们。”
“既有民愤,宸王殿下应该改正,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他亲自出面解释,对外只说,手底下的人爱财,瞒着他、贪了吃食,悄悄赶走乞讨百姓。然后打发了几个无关紧要之人,也或许是他府安设的线人,就这么轻易敷衍过去。最后,一如现在,继续装作博施济众的样子、尽享美誉。”
“身为亲王,怎能如此?”
“他偏要如此,我们又能如何?闹也闹了,未起一分波澜,就被他平复得鸦雀无声。”
“唉,看来宸王府的库房另有用处,哪怕一口吃食,也是轮不到我们这些卑微之人。”
“弘顺伯爷名副其实,不似宸王欺世盗名,每次我去弘顺伯爵府讨要吃食,倒不至于满载而归,却也算是不虚此行。”
“我也是。有一次,我有幸面对伯爷,都说他乐善好施,我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听罢这话,远民去了庄府乞讨。
刚至庄府,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晕倒在地。
方之玄路过瞧见,吩咐家丁,将他送去客房,备好饭菜,请府里的郎中为其诊看。
不料,此人患有疫症,正好发作,所以才会晕在门口。
方之玄愕然一怔。
“疫症?!”
惊愕未消,便有密枢台的人,奉旨而来。
密枢相杜菡萍,保持安全距离,高声敬告。
“请伯爷稍安勿躁,盛京查有疫症之人,太医院追其本源,正是外来灾民。听闻伯爷收容了一位灾民,在下多有冒犯,请容太医检查,确认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