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转身要走,方之玄阻拦在前,凝重面色,双膝重重一跪。
“王爷!”
颜瑜星眸灼灼,尽是不满。
“本王都这么客气了,你怎么还能胡搅蛮缠呢?”
“这么多年闭门不出,连宫宴都没有参加,本王的态度还不明显吗?你们放心,不必试探,本王无心皇位,等到盛平三十年,自会离去。”
方之玄苦楚深深,难以言表。
“微臣至真至诚,绝无试探之心,王爷怎会不信?”
“难道长姐,没有给你留下只字片语吗?”
颜瑜隐隐轻慢,一丝讥讽。
“你连这个都查到了?”
“嗯,字迹模仿得不错,若非你受皇恩深重,本王肯定被你所欺。”
方之玄气息渐重,憋闷几近窒息。
“那真是长姐留书,微臣没有找人仿写!”
颜瑜锐利凝视,自以为洞穿人心。
“那你如何知晓,留有书信?”
方之玄坦诚以待,不带一分虚伪。
“微臣不知,唯是心中猜想。长姐做事,面面俱到,不会有所疏漏。”
颜瑜剖析入里,由浅及深,逐渐愤懑不平。
“依你所言,你当时才几岁,怎堪这般重任?”
“况且,方五公子是方爱卿幼子,是方夫人四十有余、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他们夫妇怎么可能舍让流放?真正的方五公子,小小年纪,便可怜夭折。而今,你们却要拿他谋事算计,良知何在?”
方之玄几分心力交瘁。
“可是事实所指,微臣就是方之玄,王爷怎能执意不信?”
颜瑜理直气壮,自信不疑。
“事实所指,是你们君臣互信!”
“你说皇兄疑心多次,除了你和你的家人之外,还有其他证人么?”
虽是诉与实情,方之玄脸上却有几分尴尬。
“还有宁大公子、伏公公……慎公公……”
他越说越觉心里没底,随即默然止话。
果不其然,颜瑜毫不犹豫反驳。
“同仇敌忾,岂可为证?”
方之玄内心焦急万分。
“微臣所说,当真属实!”
颜瑜一口咬定。
“就算属实,也是你们故意做戏,为了铺垫此事,自然而然潜伏本王身边。”
方之玄欲哭无泪。
“王爷之意,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
颜瑜坚定不移。
“嗯,绝不上当。”
说着,他忍不住劝言。
“用尽手段行刺,本王勉强还能接受,皇位之争嘛,总会有点波澜。但是你们玩赖,巧借本王信任、除去眼中钉,杀人还要诛心,属实过分!奉劝一句,适可而止吧。”
方之玄眉心几分苦涩,叮咛留话。
“微臣离京之前,尽量周旋,保王爷无虞;奈何离京之后,事情或有不测。”
话罢,他郑重行了大礼。
“切切之心,恪守不违,望王爷珍重!”
颜瑜草率置之。
“好好好,本王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