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姝见他主动回来，停下了动作。

那人看着姮姝，缓缓抬起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张清俊的少年面容。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姮姝脸上浮现出了震惊之色。

额间红芒散去，那恶魂得到解脱，立刻退回了少年身后。

少年看着姮姝，再次问道：“姐姐，你要吃了他吗？”

姐姐……

姮姝看着眼前的少年，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多前，她推开殿门，看到的姮阳。

“姮阳。”姮姝看着眼前的少年，唤出了他的名字。

姮阳，姮姝的弟弟，冥国最后一位王，年仅十三，便随着冥国一起消亡，靠着执念想要等到所念之人，却最终都没能如愿。

他想见的姮姝，是姮姝的一抹残魂，而如今的姮姝，才是真正的姮姝，可她不是姮阳想见的姮姝。

姮阳死了，死在冥国消失的那一刻，消亡于姮姝推开殿门之后。

她比谁都清楚，姮阳死了，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姮阳，他不会痛，他是一副空荡的躯体，他是……傀儡。

可他，唤她姐姐……

姮姝可以因为姮姝的仇杀天圣雪，可以因为国仇在天辰帝国放出死亡树，可以对敌人毫不留情。

但她没办法对姮阳出手，哪怕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姮阳，只是有着姮阳面容的傀儡。

“姐姐，是我。”姮阳看着姮姝，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姐姐，你要吃了他吗？”

姮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姮阳。

是谁打造了这具傀儡？

阿衡吗？

姮阳死了，为何要打造这样一具傀儡？

就在姮姝看着姮阳时，姮姝再次开口：“姐姐，他们……是曾经的族人啊。”

族人？

听到这句话，姮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族人？”

可冥国的人都消失了……

她从沉眠中醒来，看到了无数生命之灵汇聚而成的河流，是冥国献祭唤醒了她。

他们不可能还活着。

“是啊，族人。”就在姮姝想着事情时，姮阳道：“是无家可归，被他们拘役的族人，是原本好好的，被他们拘役后，被他们控制着杀人，逐渐变成恶魂的族人。”

姮姝看着姮阳：“他们拘役族人，让族人杀人，害得族人变成了恶魂，那你呢？”

“你又是在做什么？”姮姝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姮阳，那和她说这些的会是谁？

姮姝看着眼前的人：“我是该唤你师父，还是该唤你圣子？”

“亦或者，冥国大祭司？”

姮阳看着姮姝：“姐姐，我不是阿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