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今年可以陪您去打猎了呢?去年秋狝都没有去成,还有圆明园也没有机会再去,我听说里面有好多戏台……”萧云听到自己终于出月的消息便如释重负的开始算起之后的事。
“好好好,你想去哪里朕就陪你去哪里!”乾隆把人搂在怀里,语气宠溺,万事都依着她。
常寿见两人已然忽略了自己这个太医,还是硬着头皮出言:“不过娘娘之后还是不要过于劳累,要注意保暖。即使开春时节,也不可随意换衣贪凉,更不可去风口吹风。此外,今年夏天的冰镇之物也要适量控制。”
“哦!”萧云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失落。
乾隆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常寿只是说要多注意,打猎咱们坐着马车,一路上舒舒服服的,到了围场再上马跑两圈,不算过于劳累。朕再让他们给你准备五力弓,这样可好?”
萧云闻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望着乾隆温柔的眼睛确认道:“真的吗?您没骗我?”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君无戏言,你忘了吗?至于圆明园,朕让他们开始准备着可好。”
常寿见状暗自窃喜后,行礼告退,这种温情时刻后面的事儿不是他能看的。
他今晚还要去趟和硕公主府,报喜的同时,和晴公主那边老佛爷命他半月一诊脉开方子,这又到日子了。
“那么,您今夜打算在永寿宫留宿吗?”她依偎在他怀中,萧云细语轻问,那姿态引得乾隆心中爱意泛滥,难以自禁。
“这么久了,朕天天独守空房,还好每日朕能陪永琰待到晚上。“乾隆的话语忽而一转,语带深意,令人遐想,“然而……今夜,朕不打算留宿永寿宫。”
萧云从那份温暖的怀抱中缓缓坐起,眼眸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那,是去养心殿吗?”
“走,朕带你去个地方!”乾隆似早有筹谋,牵起萧云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而身后的御林军则静静守候在永寿宫门外。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去漱芳斋的路吗?”
“朕的云儿真聪明!”
抵达漱芳斋,只见院内新添了一座精致的戏台,台阶之上,瓜果点心一应俱全。乾隆引领着她步入其中,温柔地将她安置于座椅之上。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内务府总管太监郭茂学跪伏于地,双手捧着戏单说道,“奴才已命南府戏班准备妥当,请皇上,娘娘点戏。”
小路子紧随其后,将戏本恭敬地递至萧云面前。
萧云望向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待他点头示意后,方才翻开戏单:“您是带我来听戏啊,我在家最爱去戏园子了,进宫后却再未有机会。”她边翻阅边被一熟悉的词牌名吸引,虽知此非戏曲之名,却仍感好奇。
乾隆在一旁悠然品茶,丝毫不急,等着萧云的点戏。
“这些剧目皆可演吗?”萧云轻声询问,对那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充满了好奇。
“回贵妃娘娘,皆是可演之曲。”郭茂学笑答。
萧云指向戏单,对乾隆笑道:“那我想听听这《相见欢》。”
乾隆听到萧云的答案后露出一抹正中下怀的笑容:“好,那就《相见欢》,郭茂学,开始吧!”
“嗻!”郭茂学领命,立刻退下。
“皇上,这个《相见欢》讲的是什么故事啊?我好像从未听过这个。”萧云大大方方的问出,反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乾隆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相见欢》啊,是一出新编的戏,讲的是一对有情人跨越千里,终成眷属的故事。朕特意让人编排,今日便是首演。云儿,你可是第一个观众。”
“新戏吗?”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的萧云只沉浸在对新戏的期待里,“皇上,您对我真好!”
乾隆轻轻捏了捏萧云的手,眼中满是宠溺:“朕的云儿,自然是要宠着的。”
随着锣鼓声响起,戏台上的演员们开始表演。
《相见欢》开场便引人入胜,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步入酒楼,不料遭遇小偷,钱袋不翼而飞。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男子本欲结账走人,却发现钱袋丢失,从而差点被扭送到官府,尴尬之际,一个一身芙蓉色袍子的男子出言制止,慷慨解囊。
萧云看到此情此景,震惊之余,转头看向了乾隆,他说的新戏,不就是他们的故事吗?他如此费心布置漱芳斋,只为给她上演一出专属于他们的戏?
乾隆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萧云的侧脸,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出戏不仅能够博得萧云的欢心,更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用心。
萧云眼含泪光,声音微颤:“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的大手握住那有些颤抖的小手庄严的说道,“《长生殿》《牡丹亭》那些都是坊间最广为流传的爱情故事。可生命之短暂,朕只觉不足。若是有了这部戏在,哪怕朕和云儿百年之后,朕和你的故事也会随着这戏本流芳百世,成为后世佳话。”
《相见欢》的剧情在乾隆的授意下进行了巧妙的改编,虽略有删减,但大部分情节都能让人联想到他们的过往。
当剧情推进到拜堂成亲之时,乾隆大手一挥,郭茂学极有眼力的将南府所有人清出漱芳斋。
萧云手中尚握着未吃完的橘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是正演到大婚吗?为何他们都走了?”
“因为今晚,朕想与你在这漱芳斋共度良宵,这里的陈设与你昔日居所无异。”说完,乾隆起身,将萧云横抱而起,步入殿内。
“在漱芳斋留宿吗?啊!”萧云没有防备的惊呼一声,随即被他的温柔所包围。
望着如同受惊般兔子的萧云,他贴近她的耳畔,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低语:“朕想与你在这漱芳斋故地重游。”
那耳鬓厮磨间的热气让萧云脸颊绯红,更像垂涎欲滴,任君采撷的果实,只得被人拆卸入腹,啃食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