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白府的大门,引入眼帘的便是巨大的演武场,无数白家儿郎在这里一个个赤膊上阵,演绎武学,彼此之间互相交流,有些甚至你来我往之前刀光剑影。
“嘿,哈。”
演武场上乌泱泱的人头四处攒动,挥汗如雨,血液蒸汽升腾而起,庞大的热量像是烘炉一般,陆川只是刚一靠近就变得面红耳赤。
白从龙看着这般不堪的陆川摇了摇头,这种废材怎么可能会是白雨小姐的朋友呢?堂堂天元四仙竟然落得流落荒野的境地,还称呼这样的废柴为川哥。哥,这可是他都未曾获得过得称呼。
白从龙带着逃一般离去的陆川穿过长长的演武场,径直来到会客厅。
众多人影在这里早已恭候多时了,一道两鬓微微发白的威严身影高坐在主位上,一袭宽大白袍,足上黑金丝履靴,腰缠着一条成色极好的玉带。双眉斜飞入鬓,保养的极好的面庞上依旧能看到些许风霜。脸上暗含一分怒气,像头即将发怒的雄狮。
两旁则分别坐着一排看似行将就木的老古董们,一个个半闭着双眸,听着主位上的身影的唠叨头低垂着,也不理会。不时头突然重重顿一下,像是被惊醒一般。
主位前跪着一道年轻身影,任主位上如何训话,他自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吊儿郎当的扣着耳朵。
主位上的身影操起喝了一半的茶盏忽然重重朝着面上地上跪着的年轻身影砸去,滚烫的茶水浇了年轻身影一个激灵。
年轻身影捂着被烫伤的部分跳将起来,主位旁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一脸心疼的抱紧被烫伤的青年叫了起来:“好你个白衔鹤...”
一句话还没说完,又一巴掌甩在这个精致女人的脸上,顿时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浮现,女人明显愣了两下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右边首位的瞌睡的老人,然后对着白衔鹤又抓又咬,披头散发哪里有方才清新可人的模样,“你居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带夫人他们下去。”白衔鹤哪怕不还手也不是这种妇道人家可以轻易伤到的。
两个手下没有白衔鹤这般的伸手,很快脸上就挂了彩还不敢还手,只得低着头拉走妇人和那个青年。
青年转过身看到白从龙和陆川,眼神中漏出一丝怨毒,然后被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果然是刚才那个闹事纵马狂奔的纨绔子弟白涯涯公子,白从龙与陆川就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见气氛有些凝滞,白从龙上前一个抱拳,头微微低下, “幸不辱命,陆川带回来了。”
白从虎也赶忙松开了手下们的搀扶的手,有样学样在白从龙身旁恭敬抱拳,口中颂着“家主。”压着陆川的背部,强制弯下腰来。
一盘坐着的六个长老仅有两个张开眼看了一下白从龙,流露出一丝欣慰,其余四人老神在在的继续安神闭眼,充耳不闻。
也不见白衔鹤如何动作,只是双脚向前微微一迈,耳畔风声骤起。
一道残影划过,白衔鹤瞬间从家主之位上下来,站在堂前,右手轻轻一挥,将龙虎兄弟二人抱拳的双手放了下来,径直站在陆川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言不发。
陆川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来到了自己这边,像是一只柔弱的兔子面对着凶猛的狮子,那是一种来自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感,呼吸都有些迟滞,想要说话却发现声带都无法震动,肌肉在不自觉的震颤着。
忽然陆川双臂被人抓住,扶起了身子。
陆川只感觉压力一松,呼吸也恢复了正常,猛地抬起头与白衔鹤对视。
对方眼眸中似孕育着满天星辰,武道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