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乌三公子先是一愣,随即恐惧起来,畏惧的看着陆川,不断身体向后瑟缩着。
陆川拍了拍乌三公子的肩头,将他扶正了起来,看到对方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作对了。
“很好,既然你明确了我的身份,再多说点二长老的事。”
乌三公子眼底流过一丝隐藏极深的阴霾,点头称是。
“你就不疑惑为什么我知道是老朋友还斩断你的手吗?”
“前辈自然有前辈自己的顾虑,晚辈不敢多问,不过晚辈相信前辈会信守承诺放了晚辈,对吧。”
“有趣,你不愤怒吗?”
乌三公子顿了顿,继续说道,眼神平静的有些吓人,像是泛不起一丝涟漪的死水。
“人所有的愤怒,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控诉。”
陆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没错,是这样,你是个聪明人。说吧。我会放了你的。”
言罢,随手掏出黑刃,一刀挥下,以毫厘之差从乌三公子耳畔划过,斩在绳索之上,将其松绑。
乌三公子身体微不可察的僵了片刻,可眼神依旧平静。
好色却冷静,狠辣又果决,临危不乱,才是他的底色,这种人绝对不能留着给金铭增添麻烦。陆川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
乌三公子并没有着急,低着头缓缓思考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对于二长老的事情,我知道的不算多,只知道他特别神秘。”
“不过我听父亲说他的易容术极高,武功路数颇为驳杂,按照他自己的话说那叫做博采众长,每个家族的武学他都会一些而且使用的极好。甚至我怀疑他的武学修为不在我父亲之下。”
“还有呢?”
乌三公子咬了咬牙,那满口的血污又崩裂开来,可他却像是恍若未觉一般。双眼猛的冷了下来。
“接下来的话,恐怕只有我能够知道。如果前辈想知晓,需要发下天道誓言,绝对不能伤害我半分,否则此生修为难以精进半步,终将止步不前与圣阶无缘。”
“天道誓言?”
陆川一愣,看向白雨,只见她也是一脸凝重。
一见陆川的反应,乌三公子也是有些疑惑,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前辈莫非未曾听闻过?”
“呵?自然不是,只是你现在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吗?”陆川冷笑一声,心念一动默默将这四个字记了下来。
“我接下来讲的事情绝对值得前辈放我走,更何况......我能替前辈将二长老引诱出来,让前辈亲自见见这位‘老朋友‘。”
“作为交换我也不能让前辈吃亏,我同样也会发下天道誓言,若是我没有做到,或是泄露前辈的半分消息,我的修为同样无法精进半分。”
“不,你的修为我不放在眼中,若是你无法做到,我要你此生再也说不出第二句话。”
乌三公子右眼皮跳了一下,一种屈辱油然而生,可马上就很好的克制住了。
“这是自然。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就由晚辈抛砖引玉。”
乌三公子将右手抬起,小拇指弯曲,大拇指勾起成环状,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指并拢竖直。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乌玄对着这片天元大陆起誓,我此生若是吐露半点关于前辈的事情,定叫我横尸当场,永世沉沦,永不超生。”
陆川眯缝着双眼,他能够感受到从乌三公子开始起天道誓言之时,每一个字都隐隐能引起天地间灵气的共振,说完后更是有种莫名的异样灵气缓缓降落,进入了他的身体里,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有些不大一样。
“好。”
陆川也不多言,直接开始。
“黄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陆...川。”
陆川本想着随便胡诌一个名字,可就像是由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他的嘴巴一般,情不自禁的就将自己的真名给念了出来。
乌三公子本来淡然的脸瞬间变得震惊,不可置信,呆愣的看着陆川,眼神中满是绝望。就像这两个字有什么魔力一般,口中囔囔。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我陆川对着这片天元大陆起誓,我若是不放乌玄回乌家,此生修为止步于圣阶,碌碌无为,无法破圣。”
陆川极为随意的发言了誓,可这次感觉甚至更加明显,他的每一个字都跟空间中的灵气产生了共鸣,一股异样的灵气缓缓入侵他的身体,降落,缓缓凝结成型,在他的心脏部位形成了个枷锁一般,随即隐去。
陆川皱着眉头感知了一下,根本再也感知不到那枷锁的存在,仿佛真就泥牛入海一般彻底消失不见。
心念一动,想要将乌玄当场格杀,这个念头刚起,那个枷锁再现,缓缓嵌进陆川的心头,一股微微的心绞痛。瞬间将这个念头散去,枷锁又消失无踪。
“很好,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乌玄本非常人,通过陆川这两个字瞬间想到了一大堆事情,一脸的失魂落魄,不过片刻又转换回来,满脸堆笑。
“那是自然,前辈信守承诺,晚辈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乌玄扫了一眼一旁赤裸的被扒皮的无头尸体,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气,深深呼出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怀疑二长老跟「灸」有关。”
“哦,你也知道「灸」?”
“不是晚辈自夸,晚辈消息还是灵通的。「灸」这个组织颇为神秘,收集了众多其他家族里的叛徒,还暗地里搜罗了许多小孩子从小培养敢死队,灌输死士的年头,然后输送到各大家族中,掌握了不少大家族的情报。”
“只有在本族中犯下了滔天大罪之人才能进入,可以说就是个叛徒集中营,每个家族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个组织的目的暂时还不得而知,但是诸多事件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横跨时间长度之广令人咋舌,据猜测......所图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