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连忙应下,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来。
宋六不动声色的看向这对主仆,虽然话里没有明着说,但是依着宋六这些日子跟在陈留庆的身边,已经了解了一些不堪的内幕,看来任家二哥跑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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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农忙时节,水乡村的村民都在地里劳作。
任家大房媳妇沈秋梅带着女儿四处走动打听,也没见周围有人卖地的,她想买地的想法破灭,这年头风调雨顺,不出意外,都舍不得卖了祖宗留下的地。
沈秋梅走在田埂上,就看到村头二弟任广江赶了辆牛车回来,一路上还跟村里人打招呼。
二房也置办了牛车,沈秋梅的脚步走快了些,待她来到二房院外正要进去问牛车的事,就听到院里头二房夫妻的对话。
“夫君,咱们不买地,先买铺子么?”
杨冬花一脸惊讶的看着丈夫。
任广江一边卸牛身上的板车,一边应下,他今天在城里买牛车的时候,就遇上城东头有人在卖铺子,而且那铺子只要二百两银子。
铺子不大,任广江看过了,唯一的好处是临近城东头的大街,再过去就是县学了。
这小铺子一般人买了没用,可是任广江若是买了,以后粮种运回来,他就能在这儿有个落脚地专门卖粮种,也算是在安城开的头一间粮种铺。
而且这铺周围都是粮行,来这处的也都是买粮的,容易被人看到,总不该把粮种铺开到首饰行周围吧,去那儿的都不可能是庄户。
今个儿任广江临时起的心思,但是这铺子他看一眼就惦记上了。
杨冬花其实没有什么好主意,钱虽说是她管着,但做生意她真的不在行,也看不明白,见丈夫欢喜,心想着只有二百两银子就能得到一间铺子,心头还是欢喜的。
买铺子不比买田地差呢,尤其是做生意的。
院外的沈秋梅原本想要进去的,听到夫妻两人的对话后,这就转身回去了。
二房夫妻商量好这事,任广江直接做下决定,明个儿他就找那管事问个清楚,若是可以,明天就办了契纸。
杨冬花原本牵着牛正欢喜着,听丈夫说明个儿就办契纸,心头莫名有些不舒服,她想起大嫂买石头村的地,就是这么利落的办了契纸后上了当,于是说道:“夫君,要不我把三弟媳叫上,我们两个妇道人家去城里悄悄地打听一下,万一这铺子有问题呢?”
大嫂石头村的地买了不知道多后悔,即使用一样的粮种,就没有自家地里的产量高,大嫂不说,杨冬花可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她一个人不太敢去城里打听,若让丈夫去了,男人在外头办事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啥事儿人家也不会明着说。
但是三弟媳不同,她聪明,读书识字一学就会,手艺说学就学到了,而且她很神乎,她去哪儿哪儿就有好事发生,杨冬花可是心服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