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差兵将赵大宝和任广江从牢里押出来,两人身上倒是收拾了一番,囚服也还算干净,可是那清瘦的身姿,却让杨冬花看到时忍不住落了泪。
任婆子也抹了一把眼角,感觉老二又瘦了。
好在有了他们的叮嘱,二哥的脸上有了几分喜色,人看着还算精神,旁边的赵大宝就不如二哥,人很萎靡。
赵家的女眷也在抹泪,赵老汉抿紧着嘴唇,看着儿子清瘦的脸,没作声。
开堂审案了,沈秋梅将沈家大哥往前推了一把,沈天浩不得不跟了进去。
赵老汉直摇头,真是拿不出手的状师,这亲家徒有虚名,就这样的人还想三年后乡试能中举,他不信。
刘知县问了堂下众人的名字,案子详情。
在回答案情的时候,众人就看出来了,莫家的这位状师不要太聪明,简直对公堂上的这一套特别的清楚,说话更是有水平,该不该说都是有斟酌过的。
再看沈家大哥,支支吾吾的说话都不利索,没把任家和赵家给气死。
来听案子的街坊们都有些受不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说起这两家人怎么请了这么个状师,话都说不好。
许是外头街坊的话声音太大,堂前站着的沈家大哥听到了,反而更加紧张起来。
刘知县看了沈天浩一眼,颇有些无奈,这样的秀才公成不了气候。
好在状师不行,但是宋九和莫忠已经串通好,莫忠在两方状师将案情说完后,他突然开口:“恳求大人将陈家大管事陈启叫来现场,当时我爹卖铺之时,陈大管事也在场。”
等等,不是卖给任家和赵家,一铺两卖么?怎么就这位也在场了呢?跟陈家啥事儿?
果然莫忠的状师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即反驳,这一下外头听案的街坊都懵了,自己请的状师不听自己的,怎么感觉事情不对啊?
状师建议先将成交此铺的牙侩叫来再说。
于是牙侩被请了来,这位牙侩任广江和赵大宝都认得,刘知县问两人可曾见过,自然是如实答了。
不过牙侩过来后立即呈上他到手的一张委托书,正是莫大夫委托铺管事代其售卖铺子一事。
所以牙侩是依着程序办事,并没有徇私。
同时莫家的状师说这位铺管事被迫死在牢里,就是任家派去的人给逼死的,他们有证人,亲眼看到任家人收买差兵进牢里将铺管事给杀死。
好好的审案怎么任家人再次染上人命,任家两老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前头。
宋九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敢在公堂上这么冤枉他们。
然而他们所谓的证人来了,正是牢里的那些差兵,他们一个个指认了几人,便是守义庄的老头也来了,他亲眼看到任家人去义庄放了一把火,目的就是烧了铺管事的尸体,死无对证。
这才开始审案,苗头就不对了,赵家人也是懵了,任家人更是一脸气愤。
宋九能听到心声,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伙的,早已经串通好,他们要把铺管事的死栽赃到他们任家身上而掩盖莫大夫之死,坐实了二哥的罪名,倒是不再对付赵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