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前堂的一位下人脚步匆匆过来,见到葛氏在,他欲言又止的候到了一旁。
任婆子看了一眼,这就起身,劝着母亲好好休息,莫出府,这就带着那匆匆而来的下人走了。
葛氏见了,心头疑虑,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小声对赵嬷嬷说道:“自打来了任府,我便不知从安的消息了,他们都瞒我。”
赵嬷嬷听着却忍不住劝慰道:“大小姐即使瞒着您,那也是为主子您好,咱们信着大小姐,由她去罢。”
葛氏却是摇头,“不对劲,我这几日寝食难安,赵嬷嬷,你悄悄地跟去听一听,到底是何事如此匆忙。”
赵嬷嬷捱不住主子的要求,只得听话照做,赶紧追了出去。
从垂花门出来,在路旁,那来传消息的下人就忍不住了,说道:“大小姐,不好了,老爷从衙门匆匆赶来,不小心从马背上摔落,他硬是不去看大夫,却要求着见晋王。”
“先前派去衙门打听的人回来了,衙门里今天没有审案,正是被老爷独自拦下的,眼下裴府庶子并未定罪,只是关在牢中,此番进府求晋王,定是为了此事而来。”
任婆子一听,那叫一个气的,庶子杀嫡兄,父亲还要庇护这庶子,咋想的,是不是对她母亲是半点夫妻情份也没有了,以至于母亲生下的儿女,他一个都不入眼。
他心里头只想着那妾室,所以妾室生的儿子才是宝贝?
任婆子一想到父亲定是这样的想法,心头就不好受,再也不管不顾,脚步飞快的往前堂去。
任婆子心想着,今天只要她还活着一口气,她爹就别想让晋王答应他的请求。
随着任婆子和下人一前一后的离开,藏在暗处的赵嬷嬷听了个全,脸色苍白,回去复命的时候,脚步还有些乱。
葛氏看到赵嬷嬷惊慌的进来,疑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嬷嬷来到主子身边,随即眼眶一热,眼泪都来了。
这对主仆相伴五十年,年幼之时赵嬷嬷就被选中服侍主子,这一服侍就是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份,如今主子受这种委屈,她感同身受,心头憋屈得不行了。
此时见葛氏紧紧地盯着她问,她再也没忍住,拿手帕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主子,老爷这种男人真不能要了,他现在为保杀兄的庶子,亲自来任府求晋王来了。”
葛氏手中的点心落了地,她震惊的看着赵嬷嬷,颤着声问道:“什么意思?庶子杀兄,那外室的儿子杀了我儿子?”
赵嬷嬷眼泪汪汪地点头。
葛氏顿时痛苦。
错了,一切都错了,早在那外室进门之时,她但凡硬气一些,也不会准那外室入门,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